爹,要不还是让我把雁西揪下来,不过要是摔着哪了,你可怨不得我。稍矮一些树稍上,还站着他那不嫌事大的二弟时安然,在此关头上,仍然不忘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稍远处的屋檐顶子上,更坐着个瞧热闹的喻策。
这真真儿是乱作了一团,瞧得时向晨头都要大了几分,下意识里转身,意图逃离此地。
第2章
可时雁西这会瞧见了时向晨,就跟见了救星一眼,连忙向其救助道,大兄,你快些和爹爹说,是你允了我和阿策去州学踢蹴鞠,不是我非要出门的!
时向晨不得已顿足了身来,他昨夜宿于恩师处,都未曾归府,何时有这个允诺的机会,这妮儿颠倒黑白的话 当是张口即来。
时向晨揣度着要不要替雁西背这黑锅,毕竟在州学时,这妮子可是摆了他一道,让他失了颜面,那股子闷气,现在可还没全消下去。
这一犹豫的空挡,一旁的时淮已被雁西张嘴即来的诓骗言语,气得像炸了毛的公鸡,任余氏怎么规劝,都不好使了。
好的不学,现在还学会架谎凿空了,安然还不快去把你妹妹给揪下来。
爹,你早说,雁西不早就下来了。时安然仰头望了雁西一样,嘿嘿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把袍摆往腰里一塞,抱着树干,就往上蹭去。
爹,你干脆打死我得了。时雁西见这势头不对,可仍赶鸭子嘴硬,犟了一句。
可一低头见二兄窜爬的飞快,瞧着没几下功夫,就要到自个儿落脚的树杈了,紧张之余,脚下也就不安分了起来。
咔嚓。时雁西才刚踩上高处一枝桠,脚下便传来无法承力的一声脆响。
声响不大,却也足矣让院内之人尽数听进耳里,顷刻间,喧哗吵闹之声,荡然无存,就连她身下距之不过两米左右的安然也慢了动作,面上的嬉笑尽皆收敛。
而一旁屋檐子上瞧热闹的喻策,倏然起身,一脸紧张,双眸紧盯雁西,屏息以待。
余氏只觉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松开拉扯时淮的手,她冲时雁西压了压手臂,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却已带了颤音。
雁西,乖,别动。
娘,我好怕!时雁西双手紧抱着枝干,低头下探,已然哭丧了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