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颤着手,接过手绢,擦拭着鬓间汗渍,微喘间未并应承雁西的话。
那梁致已知你将我带回的蜀京,入了侯府,他定然以为你会留住我,所以我现在悄然离开,也并不会引起梁致的注意,如此以来,你既不用违抗爹娘的意思,我也不会再因梁致担惊受怕。
雁西娓娓道来,却是越发觉得,就是这个理,反正明年大兄就要上京来参加科考,我就择个偏远僻静之处谋生活。等大兄考中进士,得了功名,到陛下跟前求一求,想来那梁致就不会在为难于她。
都到了这个时候,难不成他还留她不住?
萧云谏握着手绢的指骨紧收,虚弱的笑意彰显于面上,他抬起另一只手,伸向雁西,似要触碰她的面颊,可在临近之际,还不等雁西后退,他已怯然收手,唯恐吓到雁西一样。
他轻笑,他微咳,语气虚弱,又饱含坚定,雁西当真以为,我愿娶你,只是因为对你爹娘的承诺?
这骤然而起的正经姿态,让雁西心中一怵,她惊疑不定的望着萧云谏,不太确定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萧云谏一口断言,他凝望着雁西,眸中的情意,再也不需要隐忍藏匿,那溺水痴情,盯的雁西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她手撑着地,慢慢的后退,试图拉开与萧云谏的距离。
萧云谏看破,却不说破,他宠溺望着雁西,目光悠远,似穿透她,遥望记忆远方。
你信吗?第一次见面,你骑在墙头,仅一眼,便已铭刻于我心,自此难忘。只是那时你已有婚约在身,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便只能缄默不言。喻家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我景国府与梁致为敌,我之所以愿意出手,只是不想让你伤怀哭泣。
萧云谏说到此,顿了一下,他眼神微微躲闪,言语间似染上几分羞涩,我一贯自持,那日的酒,若非是你,我又怎么会扛不住,而
他言语含糊,说词并未言尽,可意思已是不言而喻,他相信雁西听的明白。
我说娶你,只是因为我想娶你,仅此而已,与其他一切无关。雁西,我知道你还恨着我,但我还是想问,可否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若能娶你,此生定不相负。
雁西太过于震撼,震撼到一时间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以为,萧云谏是因视兄长为知己,兄长之请,不好推诿,这才答应相帮。
她以为,萧云谏说要娶她,只不过是碍于她的清白,爹娘的承诺。
如今,萧云谏将一切摊呈在自己眼前,她如何消化,又该如何接受。
那个许莓她们还在外面等我,我先回去了。时雁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全然不敢再看萧云谏半眼,就像是被束了手脚,慌张忙乱,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口,反身便试图开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