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水波将络子浸湿,然后缓缓沉于水间。
她收回视线,转过身去,便听到背后传来噗通重物落水之声。
立马远处驻足旅客的惊叫声,随即传入耳中。
快去看啊!有人落水了。
这么冷的天,谁会泅水,快点来人啊。
大人,你这是在什么?
这池虽瞧着幽深,可雁西早已听掌柜提过,没不过成人股间,所以对于旁人的惊呼,并未心上,只正待离去之际,那一声大人却是让雁西生了疑惑。
虽决然不相信脑中霎那间浮起的荒诞念头,雁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瞧了一眼。
只一眼,目光落在冰冷寒彻水中的萧云谏。却是挪不开了目。
萧云谏没有看雁西,他几个泅水便游到雁西楼台不远,深吸一口气,尽数没入水中,待憋不住气了,这才冒头,鼓了腮帮子,便再度潜入水中。
如此反复,雁西眼瞧着萧云谏的脸色转白,转青,便转紫。
雁西的心肠再硬,也撑不住。
更何况,萧云谏会这样,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为了那根被她丢弃了的络绳。
为了一根不值钱的绳子,他傻不傻啊!
雁西冲到栏杆边,对着再一次的冒头的萧云谏喊道,萧云谏你是疯了吗?还不快给我上来。
马上,我马上就要找到了。萧云谏听到雁西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喜意,他哆嗦着已完全不能自持的身体,冲着雁西露出一极为僵硬的笑容,就连说话的声音,哆嗦着已经连不成串了。
雁西瞧着萧云谏这冥顽不灵的模样,又是担心又是恼怒,满腹的怨恨早已抛至于脑后。
她一脸焦急,却又无计可施的看着萧云谏飘浮在水面的一袍,将他还不露头,心越发纠做了一处。
我找到了,雁西你看,我找到了。忽然,萧云谏猛一冒出水面,手里举着那个络绳,极其欢喜的冲着雁西手臂僵直的晃了晃。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雁西没有办法和萧云谏共庆喜悦,她急忙唤到,还不快上来。
寻到了络绳,萧云谏也不耽搁,搓了搓手心,让僵直的手指暖和一些,萧云谏顺着沉入水底的亭台柱身,攀爬上了亭中。
他冲着雁西得意的笑,可是一身被冬水淋透,冻得青紫的肌肤,忍不住浑身颤抖的狼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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