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谢一其人,年二十五,短暂的一生中听过许多咒骂,却没有听过一句祝福。
是以他听完,一时间并没有说话。房间内十分静谧,林春温打量着他,有些奇怪。
他与谢一打交道的日子不算短,如今也稍微练就了一手“如何在面瘫的脸上辨认情绪”的技能。
谢一这是,在发呆?
这时,殿门突然传来“嘎吱”一声,一个穿着黑甲的侍卫踏进了房内。
他长的不甚出众,很是普通,一见到林春温,他便立马单腿跪地:“见过三皇子。”
林春温起身,问:“不知李校尉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李校尉左右看看,见到房间内的谢一,一时间没有说话。林春温看了看谢一,杀手垂着眼,不见如何动作,就消失在屋内。
见此,这个陌生的李校尉才低声说:“奉二皇子之命,前来接三皇子回宫。”
林春温大惊,他上前扶起李校尉:“二哥回来了?何时回来的?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离得近了,林春温才发觉这李校尉的声音有些熟悉。
“二皇子十日前接到秦贼刺杀大皇子、绑架您的消息,便十分忧心,本想立马启程回京。但事情繁多,不好抽身,便派属下先行一步,确保三皇子安危。”
“你是明影?”
林春温放下“李校尉”的手,认了出来,却道:“如今行宫内外松内紧,你要带我出去,恐怕十分危险。”
扮作李校尉的明影道:“属下混入秦军中已有两日,这两日一直没有机会找您,不知为何,今日吴校尉与王校尉从秦贼处出来,脸色十分不快。随后隐有争吵从秦贼帐内传出,一时间无人注意我们,若要回京,此时便是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如明影所言,窗外隐隐约约传来细小的吵闹声,不复往日肃然。
林春温心下闪过一丝不安,但明影却不再等待。他掏出一个包袱,里头是宫人的衣裳,明影道:“委屈三殿下换身衣服。”
明影见林春温接过衣服,便透过窗棱,支着耳朵听了会外头的动静。林春温刚系上衣带,他便当机立断道:“就是现在,三殿下快随我走罢!”
林春温依言跟在他身后,然而谢一却不见踪影。
外头果真如明影所说,平时来往的宫人们不知所踪,更远处是士兵们的行军声,以及大臣们有些混乱的争吵。
平丞相的声音更是远远传开:“放开我!尔等逆贼!如今……”
林春温不由得停下来听了会,明影以为他是害怕,回头道:“殿下莫怕,这条路我踩过点,值班的宫人们若有急事,便偷偷从这走。绝对无人会发现,何况眼下他们自顾不暇。”
远处不知哪里,竟传来了烧焦的味道。
“走水啦!走水啦!”
明影听到,笑了声。
离开行宫后,明影放松了很多,与林春温说道:“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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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温听着,问:“二哥身体无恙吧?”
明影笑了下:“殿下神勇无双,自然不惧邪祟。仅仅十日,殿下便将流民收容好,泛滥河水竟恢复如初,当地人都说,殿下是土主使者再世!”
“只是事情繁多,消瘦了许多。听闻三殿下您受困的消息后,更是想立马赶回来。然而西南实在一时不能离开殿下,是以三殿下平安,也能让殿下安心。”
林春温垂眼,点了点头。不久,他们便来到藏在山林间的一径小道。
刚走上小道,林春温便觉得不对,实在是太安静了,竟连鸟鸣虫叫都无。前头的明影似乎也有所觉,他打了个眼色,示意林春温跟紧他。
“一会若有意外,三殿下不必管我,直接走便是。山下有人接应,上车就好了。”
“呵呵,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下此豪言!你们俩,谁也走不了!”
一声冷笑传来,道路尽头转出来几人,刀剑反射着晃眼的光。
明影脚步一顿,一手将林春温护在身后,微微俯身,一手扶上腰上佩剑:“一介丘八,竟敢为难天潢贵胄?”
为首的那个不屑地笑了下:“我一介丘八,还能擒尔于枪下!”
他说着,竟直接提枪冲向明影。
其余几人,则走向林春温。明影见了,急得冒火,然而为首那人十分厉害,竟缠得明影不能抽身。
几人堵住林春温前后,客气道:“将军有令,皇子还是随我们走吧。”
明影抬手格挡住从上劈来的一枪,回头看向林春温:“三殿下——”
他还要说些什么,为首那人不耐烦地狠刺一枪:“废话少说。”
林春温见明影情况危急,对那人说:“你将他放走,我便和你走。”
那人狞笑道:“二皇子莫不是在说笑?要不是将军看重你,老子何必叫人请你!”
听到这话,林春温并不生气,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语罢,围着林春温的那几人竟突然统统倒下。
为首的狞笑凝固在脸上,明影抓住机会反攻回去,一时间斗得不可开交。林春温问他:“现在我能选择了吗?放走明影,或者我走。”
为首的暗骂一声,真是邪门。他不甘愿地收回枪,对明影说:“你走罢。”
明影怎么可能会走,他焦急不解地看向林春温,虽然不知道林春温为何能将几人放倒,但眼下这样,他们二人联手定能战胜最后这人。
“三殿下!”
林春温对他摇摇头,被擒是固定剧情,他不得不留下来。但明影却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他必须回到林珣白身边。
“二哥身边不能没人,我另有打算,你快走。”
话已至此,明影咬牙定定的看了眼林春温,飞身消失在小径中。
为首的有些忌惮地看着林春温,问:“我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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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温转身走向来时的路,闻言道:“没什么,只是中了普通迷香罢了,一炷香后就能醒来。”
为首的听了,这才放心,语气不再像先前那样轻视:“请罢,三皇子。”
林春温没有在意他隐隐的敌视,依言走了。
一路行来,遇到的士兵对他们视若无睹,紧跟林春温的那名持枪校尉也并无与林春温交流的意思。他将林春温带到一处地下,里头是原本用来关押犯人的地牢,临时清空了,没有旁人。
持枪校尉开了牢门,冷冷说:“进去。”
林春温走了进去,校尉转身就走。林春温叫住他:“秦将军眼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