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啊,我记得当时有人说,今年夏天干旱严重,大家的果园都歉收了,果子各方面也不能和往年比,所以单纯按照面积来缴税不公平,有人建议应该按家庭全年收入来缴税。谁家里全年收入多,谁家就多交点,谁家全年比较恓惶,那就少交点。你看你现在有国家公职,每个月收入稳定,不像我们这些在土里刨命的人。另外你还有商店,收入各方面也还行。除此之外,你还有果园,虽说第二年结果,但是今年产量也不少,综合来说,我们村全年收入最多的家庭肯定是你们家。那这样你们家就应该负担全村最高的税。”刘青林一口气把自己思虑了整整一天的理由说给了陈永年,他觉得这样的说法和逻辑至少是通的,听起来也合情合理。他总感觉这样的说法里面好像缺点什么,但是他又说不清楚缺的到底是什么。
“青林,你这样来定税额可是违法的啊。”为了显示对刘青林的尊重,陈永年平时都会喊他支书,听了他刚才的理由,陈永年内心的愤怒压抑不住了。
“什么叫农业特产税?对我们来说,那就是根据苹果收入征的税,你凭什么把我平时的工资和商店收入也算到这个里面来派定税额。再说了,我的工资和商店已经按照国家规定,每个月都在给国家纳税了啊。对于我的各种收入的征税,应该是国家税务部门的事,你怎么能决定呢。”陈永年继续着他的愤怒。
真是太无知了,这是什么村干部,还做了这么多年的支书,连基本的国家税收知识都不懂,还敢代替国家来征税,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永年,你要注意你说话的口吻,这不是我决定的,这是村支委统一决定的。你不要在这里朝我一个人吼啊。”刘青林对于陈永年的指责也有点来气。在这个村里,一切事情都是他来决定,就算他核定错了。该交的还是要照常交,在他那里说什么都不顶用。
“村支委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永年黑着脸反驳了他一句。
“永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们党历来是讲究民主团结的,基层党组织更应该这样。我们村支委也一直是民主的,什么事情都是集体决策的,怎么就我一个人说了算了。你说这话是对我的污蔑,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村里的土皇帝吗?我能只手遮天吗?”永年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刘青林,这么多年太多人说这种话了,他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好好的臭骂对方一顿出出气,现在碰到陈永年,只能算他倒霉了。
“我……我什么都没说,那你看这个还能改吗?”永年也感觉到自己说话有点太冲了,这样可能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他赶紧起身把桌子上他带来的烟和酒往刘青林那边推了推,示意对方把这个税收额定标准改改。
“永年,这个标准今天中午副支书就已经送到镇政府去了,他们后面即将按这个标准收缴农业特产税,已经改不了了。再说了,如果能改的话,你说怎么改,你的改少了,必然就有人要被改多,那样他们也不愿意。你说是吧?”刘青林看陈永年态度变软了,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他决定应该趁热打铁,让陈永年接受这个核定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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