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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别小瞧他。”周映说,“那家伙有点东西的。”
我看过去,凌野在院子里傻子似的扯他那风筝呢。
蝴蝶样式的风筝,才刚飞起来,就挂在了歪脖子树上。
“他是不是对风筝有执念啊?”我问周映,“怎么见天儿在那儿放那个破风筝。”
“人家那不叫放风筝。”周映说,“他说这叫‘捕蝴蝶’,是一种行为艺术。”
还行为艺术?
我觉得他就是有毛病。
我跟周映说:“你看着吧,不出半年,这人准疯。”
周映就笑,一边扒拉她的吉他弦,一边大笑。
凌野往这边瞥了一眼,像看傻子似的看周映。
我挑拨离间:“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在看傻子。”
周映说:“他那是看你呢。”
我算是发现了,这地方真就没有正常人。
我拍拍屁股走人,然后听见身后凌野喊:“张三!捕蝴蝶吗?”
“你他妈才张三!”我回头骂他,“你他妈就一法外狂徒,迟早丢jīng神病院去!”
凌野竟然不生气,叼着没点燃的烟,放他那破风筝。
那个蝴蝶形状的风筝从我头顶飞过去,呼啦啦的,我跟被传染了jīng神病一样,竟然恍惚间觉得那是一只真的大蝴蝶扑扇着翅膀从我眼前飞过。
“毛病!”我说我自己。
我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决心离jīng神病远点。
身后,程老板又喊:“陈真!喝酒吗?”
我他妈叫陈醒!
这地方究竟有正常人没有啊!
第7章
我对凌野的排斥原因又加了一条——我讨厌他用“捕蝴蝶”这个意象。
因为我很喜欢的作家纳博科夫是个酷爱研究蝴蝶的人,我曾经珍藏在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就是他拿着个捕蝶网愉悦地在草丛中捕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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