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因为付段的脸色挪动分毫:“再急的事,也得缓缓。”
付段的额角bào起一根青筋,咬牙问:
“是不是那个狐媚子又在王爷房中?”
王府中能算得上“狐媚”的,唯有所欢一人了。
秦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将手揣进袖笼,同样冷下了脸:“这样的话,你我之间说说也就算了,若是你在王爷面前口无遮拦,小心王爷要了你的命!”
“他做出勾引王爷的腌臜事,还不许我说了?”付段不比秦毅,心里全是弯弯绕绕的心思,他是个武将,想什么,便说什么,“扒灰……呵,是该浸猪笼的!”
秦毅见付段全然不听劝,也懒得再多言,转而问:“你来寻王爷,究竟有何事?”
“太后驾崩了,”付段直言,“和六皇子一道,烧死在了宫里。”
如此惊世骇俗之事,秦毅听了,竟只是“啧”了一声,神情甚至不如方才听付段唤所欢“狐媚子”来得复杂。
他捏了捏冻僵的手指,意兴阑珊:“消息还没从宫里传出来,你且将嘴巴闭紧些,免得给楚王府惹出一身臊来。”
“你当我是什么人?”付段怒斥,“楚王殿下身边,没有乱嚼舌根之辈!”
“那你说世子妃是狐媚子,难道就不是乱嚼舌根了?”
“事关楚王殿下,怎么能说是乱嚼舌根——”
付段的辩驳中气十足,直给秦毅气乐他gān脆绕过这个话题,又去问宫里的“先前,是我将六皇子的尸首送到太后宫里的。不过,当时事态紧急,走水时,我并不在侧……你可曾确认过,现下找到的,当真是太后和六皇子?”
“自然。”付段不以为意,“你没看见,我却是看见了。”
“……火,是太后亲手放的。”
付段从不说假话。
他当真看见太后抱着六皇子的尸身,悲痛欲绝,继而将梳头用的梨花油尽数洒在chuáng帐之上,用烛台点了。
火苗借着油,化为赤红色的龙,直冲云霄,瞬息就将天给烧出一个猩红色的窟窿。付段隐于暗处,看见了失魂落魄地赶来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