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段皱眉:“老太妃的身子自有太医照料,世子妃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免得王爷忧心吧。”
所欢闻言,骤然一惊,继而反应过来,“扒灰”之事瞒得过楚王府的人,却瞒不过赫连与寒身边亲近的将领以及谋士。
“将军说得是,”他眼神微闪,摸着面纱,巧笑嫣兮,“我这就回去……只是不知道王爷何时回府?我正想同他说说,别那么担心,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呢。”
付段是个粗人,听不出所欢语气里的得意,只觉得牙酸,看他那副妖媚的德行,愈发不顺眼:“王爷的行踪哪里能随意透露?”
所欢不无遗憾地叹息:“既如此,就不劳烦将军了。”
他边说,边将招财从雪地里抱起来,用帕子温柔地拂去“狸奴”身上的碎雪:“赵泉,去给招财备些肉,这个时辰,它该是饿了。”
一行人说话间走远了。羽希读佳
付段也从地上起身,拎着长枪,一脸的不快。
“你何苦同他置气?”
付段循声望去,见秦毅站在一旁的回廊边,不知站了多久,肩头落了薄雪,手中还把玩着一朵从院中捡到的红梅,付段忍不住憋闷道:“娶妻娶贤,王爷就算真的喜欢双,也不该——”
“也不该宠爱这样一个,用来给世子冲喜的、心怀不轨的细作?”秦毅替他将剩下的话说完,“你想说的,是这些吧?”
付段闷着头不吭声。
秦毅笑笑,丢了手中的花,转而问:
“你胳膊上的伤如何了?”
付段不自在地轻哼:“小伤。”
“拖得久了就不是小伤了。”秦毅不赞成地蹙眉,“还好,伤你的是太后宫中的宫女,若是漠北来的不要命的探子……”
“我知道。”付段的脸色在秦毅说出自己受伤缘由时,彻底黑成了锅底。
大皇子死的那日,他奉楚王之命潜入宫中,对着太后说出了前朝太子被毒死的真相先帝驾崩,当今圣上以赫连与寒兵变为由,将太后可怜的亲生儿子骗入宫中。先太子光顾着提防赫连与寒,却没想到,真正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是故作惊慌、战战兢兢的赫连生兰。故而,他接过赫连生兰递来的酒杯时,毫不犹豫地饮下,直到毒发,都以为下毒之人,是弑父的楚王。
天子利用短暂的时间差,将弑父弑兄的罪名一齐扣在了赫连与寒的头上。
谁叫赫连与寒一出宫门,先太子的尸首也跟着被抬出来了呢?如此赤luǒluǒ的真相,太后骤然听闻,当然不能接受。
当今圣上年幼丧母,早早被寄养在太后膝下,虽不是亲生,但也有多年情分在。先太子去后,赫连生兰甚至抱着太后的腿,痛哭不止,一面忏悔自己未能保护好太子殿下,一面说赫连与寒手握兵权,权倾朝野,若不隐忍,等着自己的也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