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秦毅的处境却比所欢还要艰难。
他支支吾吾地抬起头,看向青黑色的chuáng帐,又垂下头,冷汗涔涔地盯着世子妃白得像雪的脚背,片刻,恍然回神,更加惊恐地看向了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他在等楚王发话。
所欢只当秦毅也不知太监在何处,叹了口气,将松散的发髻扶正:“罢了,我自己去吧。”
“世子妃!”秦毅被他的话吓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世子妃,且慢!”
“怎么,你还想要我违抗圣旨不成?”所欢停下脚步,玩笑似的调侃,“让我出去吧,宫里来的人,可不能怠慢。”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毅还是没动。
他柳眉一挑,沉下脸来:“你——”
“退下吧。”所欢的话被赫连与寒打断。
楚王掀开了chuáng帐,示意秦毅退下。
所欢呆呆怔住,揪着衣摆的手倏地一颤:“父王,您这是……”
“过来。”赫连与寒对他的疑虑避而不答,淡然地伸出了手。
前有圣旨,后有父王,所欢心一横,小跑回去,选择了后者。
他一屁股坐在赫连与寒的腿上,急切道:“宫里来人,儿臣若是不去,陛下定会怪罪,父王,您让我留下……不妥呀。”
赫连与寒听着所欢的抱怨,目光落在他开开合合的红唇上,心里那点不痛快,烟消云散——楚王原以为,有圣旨在前,所欢第一反应是向自己求助。
可所欢没有。
这个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的双,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子,也不愿把性命托付于他人之手。
……哪怕,他攀附之人权势滔天。
与此同时,秦毅已经来到了太监面前。
太监谦卑地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
“这位大人,世子妃……”
秦毅看着他,神情莫测:“世子妃既要照顾老太妃,又要照顾世子,如何再去宫中诵经?”
秦毅说得直白,太监的脸白得也很彻底:“可……可这是皇上的……”
“皇上的旨意,”他点头,“我明白。但是,世子妃无法入宫的缘由,我也说给你听了。”
秦毅的态度着实算不上恭敬。
可如今的楚王府,已经没必要对皇城里的人尊敬了。太监心如死灰地离去,他身后房门紧闭的卧房内,在楚王怀里的所欢,眼皮轻轻地跳了跳。
他解开衣带,柔若无骨地贴在了父王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