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鼻子一酸,顺势依偎在赫连与寒的身上:“父王,儿臣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不同于先前咋咋呼呼的惊叫,他提到“死”时,语气平静得有些空dòng。
赫连与寒掐着所欢的下巴,bī迫他抬头,注视着他惨白的脸,沉声道:“不会。”
熟悉的回答,不容置喙的语气,就像是……就像是真的不会死了一样。
所欢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手指勾起一缕松散的发丝,有气无力地嘟囔:“父王,儿臣想要您的香囊。”
“什么?”
“香囊,”
请收藏:m.qibaxs10.cc ', '')('他赌气似的踢了赫连与寒一脚,“挂在腰上的香囊!”
赫连与寒瞥着所欢纤细的脚踝,眼神一暗:“为父从来不用。”
他失落地叹息,将勾起的发丝用力扯断。
黑色的、柔软的、像是蝴蝶随风颤动的触角般的青丝落在所欢的掌心里。他把它们缠在了赫连与寒的指节上。
“那就罢了吧。”所欢鼻子一酸,铺天盖地的委屈翻涌而来。
他气恼地喃喃:“那就罢了!”
原来他死了,连几根头发都没办法留下。
那他死了,谁会在乎?!
赫连与寒见所欢的手直直地向下跌去,心兀地一坠:“日后……为父用你给为父的。”
所欢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来:“可是父王,儿臣都这样了,怎么给您缝香囊呀?”
他用指尖勾勒着赫连与寒掌心的纹路,认真地说:“儿臣没力气缝香囊了,父王日后……还是用王妃缝的那个吧。”
所欢说完,重重地咳嗽起来。
他已经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很多了,连提到那个日后必定会出现,并占据他渴望却又无法企及的身份的人,都没有过多的排斥。
反正,他都要死了,父王娶谁当王妃,都和他无关了,不是吗?
“用你的。”赫连与寒却捏紧了他的手,“等你的身子好了,为父就用你的。”
所欢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陷入了沉默。
他不觉得自己能好。
但这么想的,显然只有他自己。
回到楚王府后,秦毅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所欢的面前。
他带来各式各样的汤药,有时,甚至会不顾尊卑,硬着头皮,bī迫所欢一口气喝掉三四碗深褐色的药汁。
所欢当然不愿意,他会拼命抗拒,缩在赫连与寒的怀里无声地掉眼泪,可惜,最后还是会被qiáng行捏住下巴,硬是灌下所有苦涩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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