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守门者（求订阅）
方子业看向张岳教授，知道已经躲不过，便笑着道：“张教授你好，您吃饭了吗？我和我师弟打算去吃饭。”
“方教授，吃饭的事情先不着急，我是真有事情找你！~”张岳教授的脖子修长，此刻却悬定住了头，表情严肃。
眼角的鱼尾纹都如同钉刻上去的一般。
“张教授，饭还是要吃的，这是我的师弟兰天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就近去随便对付一顿？”
“您远来是客，如果真的有事情的话，我们也可以边吃边聊？”方子业建议道。
……
午后一点，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老街口”饭店略显陈旧的木桌椅上，留下细碎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油焖大虾的鲜香和老卤汤底的醇厚，夹杂着顾客们轻声的交谈和碗筷碰撞的细碎声响。
“只要有好的结果，早一年和晚一年，都很有现实意义。”兰天罗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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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外科有同济，手外科有协和，关节外科还有协和，骨肿瘤以及运动医学还有同济。”
酒店门口，下了出租车后，兰天罗才道：“师兄，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你的牛掰之处了。”
下午场次会议开始之前，方子业与兰天罗二人走进时，发现腾练教授一直在往前门和后门看，在他看到方子业再次走进后，腾练教授直接开始东西开溜了。
“二十年前，医学的博士，发表一篇casereport（病例报道），发一篇letter就可以毕业，那是没办法设置的底线。”
会场空间巨大，却并不空旷。宽阔的会议厅内，整齐排列着数百张深色木质座椅，此刻大多被占据，沉静的空气中，只听得见轻微的翻页声和偶尔的低声交谈。
“届时你要守的门，就不是会议现场的这个门了……”
邓勇若有所思，似笑非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第二个则是让方子业适时为课题组疗难。
“这个课题一直都是段宏教授在主导，你也有信心守得住？”邓勇问。
……
张岳心情很好，觉得这位中年是给他起了一个好头，三人来到了一个卡座位置上后，服务员就利索地上了茶。
对门暗红色的招牌在阳光下有些褪色，招牌下的塑料遮阳棚微微下垂，边缘卷起。一个沾满油渍的塑料桶里，几根筷子随意地插着，旁边是几张用得发皱的餐巾纸。
可也没有真正地对方子业进行强烈的人身攻击，因为科研的存在，就是求同存异。
“师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
邓勇摸了摸下巴上的肉痣，回道：“这一次段宏之所以把你拉过来，的确是有让你帮着守门的意思。”
一边是支持方子业的，支持学术自由，有争议，有否认才有进步。
张岳教授要回去，方子业下午还有学术讲座。所以两人并不同路。
兰天罗看了看方子业，没有插话。
拉方子业入伙的好处很多，第一个是可以寻找潜在的解决办法。
一个穿着蓝色碎布衫的老妇人正麻利地擦拭着桌子，她动作娴熟，手上的老茧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cc复合材料治疗骨缺损的课题，是吴轩奇在把关，可能是吴轩奇的团队与精攻此方向的张岳教授取得过联系。
“老板，再来两盘虾。”
张岳教授可不是普通人，国内公认的创伤外科为数不多的国手级人物，临床和科研都是相当之牛逼。
不过此刻，邓勇的鱼尾纹格外突出，如同被方子业拿手术刀雕刻过般棱角分明：“其实很多人并非不知道正路是怎么样的。”
“张教授，这种课题，不方便在这里细说吧？”
“因为楚师爷的原因，董老师之后就一直被打压，所以将其压在了笔记本里，我去年结束住院总去旅游的时候，到了师爷那里拜访，是师爷的爱人给我的。”方子业道。
好比今天的学术会议，本来腾练教授那个嚣张劲儿，他对段宏是丝毫不虚，可看到了方子业牵扯插足之后，就果断退下不再干了。
所以，现在也是最好的时代。
“如果你想升职称，你要面临的就是与你前后五年的师兄弟……”
“师父，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余留一线生机。”
“师兄，慢慢来，有时限的就先完成，我们的很多课题都没有结题时限，就慢慢做嘛。”
华国在研发hd之前，国际上绝对不是支持叫好。别人撤队，你只能自强不息。
“我们医院也是。”
“人工智能义肢假体，是董老师生前想做但又没做成的学术方向。”
他对面坐着一位头发白的老人，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漠不关心。其他食客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依然各自吃着饭，小声交谈着，没有人去理会这个“大声公”。
张岳教授便道：“方教授，那就这么说好了啊，您可不能忘记这件事啊！~”
“方教授，你们吃jiojio干嘛，直接吃虾啊。”
所以就没有横生枝节，但这一次就未必了。
方子业与兰天罗进门后别开，兰天罗依旧是自由发挥，方子业则是朝着邓勇方向走了去！~邓勇正与人寒暄，方子业到后，他正式地给其他人介绍了一下，众人认识了一圈后，邓勇又和他们聊了几句，才单独与方子业走开。
方子业与邓勇并立，靠墙而站，方子业低声道：“师父，如果后续协和医院和省人医再找我们的话，我们就不要答应了。”
“只是张岳教授在我不出名的时候，就对我多有提携，倒是不好拒绝，而且我们的课题方向交织也的确比较紧密。”
不过，邓勇也不知道方子业去过京都，参加过他都从未听闻的‘高端’会议。
“只是朝着正路、朝着大道走，举步维艰，根本没办法迈开步子……”
“不仅华国、俄国、日国、德国、米国……”
“我之前申请到了一个课题，与骨科钢板器械有关，但这个课题目前遇到了一些麻烦。”
可也很快放下，只是语气开始酸溜溜起来，格外不服气：“他是我老师。”
可能严重程度不一样，但性质类比是相似的。
“俗话说，教育都是从娃娃抓起的，一步一步来，正好脚踏实地，您看可以不？”张岳语气相对比较诚挚。
……
目前出口的大多是不发达的地区，以便宜制胜。
他要是被张岳打了，一般来讲，打了也白打。
张岳满脸纠结；“方教授，你觉得我真的在意和您一起吃什么吗？”
“只有好坏，没有对错。”方子业认真回道。
人生不会一片平坦，道路也不会是宽阔无堵。
估计任何一个人看了方子业，更倾向于说这个年轻人真俊，而不会觉得方子业是一方底蕴。所谓底蕴，所谓医院，所谓门楣，所谓团队，都有一个守护者。
“方教授，您不是想做cc材料的骨折和骨缺损治疗内固定物么……”
茶气滚腾而起后，张岳也不再藏着掖着，才拉开了话匣子：“方教授，我这一次来汉市，是特意来找您帮忙的。”
“你如果想要走向全国的话，你必须面临全国的知名顶级教授，长江学者、杰青优青等重量级巨擘。”
邓勇的表情很纠结，外光日照下，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清眼珠子具体攒动的方向。
邓勇用右手抓住了方子业的手腕，微微用力地掐了掐。
“好的，张老师，我还敢骗你呀？”方子业无奈回道。
“张教授，您是蓉城人，口味应该宜麻宜辣，我们汉市的小龙虾口味也是比较不错的，也有家常菜，您看这家可以对付么？”方子业笑着问道。
所谓一步差，步步差。
在邓勇看来，方子业这一路走来，哪里经历过许多风霜？“师父，我虽然没有亲自体会，但我会看，即便不能亲临其境，可我也知道只要是选择，就必然有利弊，有无奈。”
方子业双手搓了搓头：“但就是，又扛了一个担子，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其他人交代。”
“说不定过些年后，我们医学生想要读个硕士，都需要sci了呢。”方子业不知道邓勇经历的事情，但他知道自己经历的事情。
邓勇的表情萧瑟。
华国在出口商品时，别人也不会大开方便之门.利益本就如此……
“你如果想要读博，你要面临的就是与你同届的硕士，你不能说你努力了，就可以读博，如果别人的积累比你更深厚，你累死了也无用。”
“这个课题和董老师有什么关系？”
方子业可以和段宏合作，但不能一个人把整个鄂省骨科的“四大金刚”都包圆了，这样只会太嚣张！~甚至有可能被群起而攻。
陶城教授是同济医院创伤外科的另外一个组的带组教授，他在鄂省的学术地位依旧很高，只是没有到段宏这种层级。
她用带着江浙口音的普通话招呼着方子业几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如果稳不住的话，你就算是拿到了好东西，也不过是怀璧其罪！现在不同了，国家一定程度繁荣富强起来了，大家的生活水平对比几十年前，那是好了太多太多。
“如果你一个人要把汉市的几家医院都顶起来的话，湘雅医院也好，还是冀省、豫省、浙省的他们估计也会很难受。”
但能从原创这条路上闯出来的人太少太少，而且华国本来就处于落后的位置，综合水平落后，基础设施落后，经济水平落后……
就好比国际形势，比起国家安全，比起要平稳的发展时间，一定程度的挑衅忍了又算什么呢？
要是其他人知道了理由后，包括自己的师父都会帮着打。
“现在，我们硕士毕业后想要读博士，如果只有几篇meta分析的话，简历都会被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你只是小人物，你的对手也仅限于是竞争对手，而不会有所谓的‘恩怨’，小打小闹，最多就是像菜市场里打架那么吼两句。
为啥？
“张岳给你说的？”邓勇低声问。
“当前，整个华国医疗资源最倾斜的两个地方就是京都和魔都，第三个围心还没有建立。”
张岳教授简单地阐述了一遍问题后，方子业又问：“张教授，那距离您课题结题的时限还有多久呢？”
这种视野，邓勇觉得方子业可能想不透才是。
进步的道路上，你如果没有遇到绊脚石，那么你可能就是别人的绊脚石，这就是活生生的事实。
方子业说完，就笑了起来，青年脸庞，人畜无害，笑容灿烂。
这好像是两个人困了都有对方互相送枕头。
“知道方教授您在器械改良和研发上也有一定经验，所以希望方教授您可以帮我，掌掌眼。”张岳教授的音色很浓，特意压低音调后，显得偷感更重。
曾经有一句台词说得好：“哪里有那么多腐败分子啊，不就是内斗的结果嘛！~”
资源倾斜对当地的发展助益有多大，华国近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将其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但您是我师父啊？”方子业眼神诚挚。
张岳教授这是某个课题没办法结题了，难怪他这么紧张。
因为它带队的地方叫华西，再不需要其他理由！~“方教授，其实是这样的，也就是你们团队的人啊，之前和我接触了，有意往这个方向跟进，我才来找你的。”
“张教授，我想想办法吧，我之前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深入过，还得去查一些资料。”
在方子业之前提出学术报告的过程中，都经受了一波又一波的质问，虽然都被解决，但也侧面证实着，你要作学术报告，在全国扬眉吐气，就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其他人。
方子业如今的成就，就已经超出了他对方子业的预期，如今中南医院的骨科，大有以创伤外科“为尊”的大势所趋。
没有多少人是傻子。
“现在又多了我们中南医院一个骨肿瘤和创伤外科，这不仅会打破华中地区的医疗资源平衡，更可能会打破全国的格局。”
在研发手机的时候，面临的是封锁。你就只能自主研发。
两年时间听起来长，可在课题领域，那就是转瞬即逝。
“也只好如此了……”方子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