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不了了。
队长!熊林林立马俯身去抱住明清颤抖的厉害的身体,她很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情绪崩塌,明清的左耳忽然又开始剧烈地疼痛,她扯了下轮椅扶手,腰深深弯了下去,扭曲着用手背擦着疼痛的耳朵。
回、回房间明清吐着残破的字节。
队长,队长!熊林林这才回过神队长耳朵不好,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庆幸是不是队长什么都没听到?可是下一刻明清痛苦的神色,绝望的双眼,咬紧了牙关用手死死压住了的扶手,
以及眼尾,已经红了的细纹。
她听到了。
林林,
推我,回去。
明清低着头,
眼睛埋在散落下来的头发中,
看不到她的神色。
手指指甲近乎掐进了扶手皮革垫里。
骨节苍白,下一刻,仿佛就会因为压的力量过大,而崩裂。
空气中凝聚着浓重的悲哀。
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甚至没能像是正常人听到自己患上再也治疗不好的症状、拼搏了那么久的梦想破裂、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时那般的疯掉,冲进去,扒着医生的手问问真的就这样了吗!
林林!
没见熊林林行动,明清忽然左手抓住了耳朵,
用力地贴着。
然后,往下,
缓慢地滑了下来。
唇色全无,眼底弥漫着深渊,是一片死寂的绝望,是近乎崩裂了的、断了线木偶抓住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能够有那么一丁点儿尊严退场的乞求。
别告诉任何人,别告诉队里的任何人,
也别告诉他们,我来过这里。
求求了
中午。
外面的太阳很大,明晃晃照着医院外的大花坛。
苍茫一片的世界。
寂静的医院。
医疗机器声音吱吱吱响着,床头的花篮月季花缓慢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