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王敏李敏张敏,什么敏替代我,都无所谓。反正你们说得对,我的腿也好不了,站起来都困难。我现在就是个无用人,我就算去了也是给外国人看笑话。你们多争取一个名额也是困难,不需要体育局费那份心思了。但我现在挺困的,我都知道了,总局的意思我也彻底接受。麻烦总局出去的时候带一下门,外面雨大,我怕把我再吹感冒了,头脑不清醒过两天再有什么重大事宜就更听不到了。
谢!谢!
明清
男人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看着明清往杯子里缩的脖子,和下眼睑皱紧了的纹路。秦局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明清的肩膀,定神看了一会儿,
转身,离开。
大门啪嗒一声,缓慢合拢,
轻轻关上。
外面的风在细细地吹。
苍白的病房内,
栀子花开花败,褐色的残留在瓶子杯壁上姗姗摇晃,倒映在雨滴留下的纹路里,扭曲了最后的光彩。
女孩用力压在床被下,五指紧紧扭着洁白的床褥。身子越来越曲、越来越绷紧,最后是手指指甲抠进了布料里,将那缝针严密紧合的线段生生给扯破,丝线如刀,深深勾勒进干枯瘦削的手指肉间,
勒出一道划痕。
一串暗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浸润了白色的床单。头发下的眼泪如泉涌,一颗一颗滚落在脸颊两侧。
她想起,那年严寒酷冬,满世界飘着雪,
小小的身影穿着冰刀鞋,一次次在冰面上跌倒,一次次又爬了起来。
夕阳西下,她对着落日长河,双手合拢,贴在腮帮子上,用力大喊
我明清、这辈子,都要跟短道速滑相依为命!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为祖国,为中国短道速滑事业,倾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