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哈迪斯睁大眼睛，他的表情冰冷到了极点，他听着身边骑士的爆鸣声，金属刺耳地扭曲起来，洒下一地碎屑。

哈迪斯难以置信地，颤抖着看着倒映在眼瞳中贤者们的身影。

耀眼的光明渐渐消退，痛苦的喘息声自金属废墟下响起。

哈迪斯疯狂地嗤笑了一声，但这不是他的情感。

于是卡恩什么都没有说。

他听见一道女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他听见频道里传来慌乱的嘶吼，格赖埃的机兵在最后一刻围了上来——然后一切就被点亮了。

从四面八方倾泻过来的爆弹和炮火立刻滑稽地停在了空中了，但紧接着的是毫无畏惧冲向拥夜者去厮杀的巨型神机——

“为了帝皇！为了安格隆！为了欧姆弥赛亚！”

战吼和泰坦爆炸的声音一同响起，但拥夜者的行动延缓了一瞬。

最后一丝的幸灾乐祸来自虚空龙得知拥夜者因为自负被祂自认的奴仆撕成碎片，被它称为奴隶的死灵践踏。

哈迪斯费力地握紧了剑，金光骤起，即使他们不是在呼唤哈迪斯，但贤者们对于虚空龙的呼唤依旧回荡在大漩涡——或许哈迪斯注定无法利用这股信仰之力，但总有人能。

在遇见安格隆前，卡恩永远忠于帝皇，在遇见安格隆后，卡恩发誓他将永远效忠原体的意志。

就像是剥开一枚美味的橘子，拥夜者缓慢地一点点剥开哈迪斯的军队，即使祂或许可以点力气，直接可以让捏爆这颗橘子，然后略显狼狈地舔舐汁液。

安格隆开始喘息，但愤怒重新赐予他力量，安格隆知道这会是他的最后一战了，钉子几乎要把他撕碎，但他现在格外清晰，格外愤怒——安格隆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象征。

看见，于是学会，这是马卡多曾告诉哈迪斯的话语。

绿色闪电倒映在哈迪斯的眼底。

这让安格隆恼怒地用手抓了抓脸，燥砺的指甲在脸上撕出血沟，他欣赏卡恩对他的叛逆，但原体同样希望卡恩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我一个回去有什么用？你们谁能摘下这个该死的玩意儿？】

卡恩的声音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

卡恩站着，一动不动，

“哈迪斯大人所说，这次任务的胜利是您的成功回归帝国。”

高山之子大吼，声音砸下，

【所有人！想要跟我一起杀回去战斗的，跟我走！剩下的留在原地撤退！】

他的举动吸引了拥夜者的注意，拥夜者略显无聊地徘徊在半空中，他们看向彼此，注意力微弱地移开。

安格隆满意地咆哮了起来。

但至少，他原本能带回安格隆。

【那现在我命令所有人回去支援哈迪斯！吞世者什么时候变成了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懦夫？！】

卡恩思考着，他的灵魂在颤栗，如果他说安格隆过去根本无法派上用场，只会给寂静修会之主拖后腿，原体会更改他的想法，安静地等在原地撤退吗？

卡恩感觉他背后的凯旋之绳开始燃烧，像是沸腾的毒蛇般缠上他的思绪，让他战斗，让安格隆战斗，撤退是不光荣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

拥夜者……爱好施虐的自大狂，不折不扣的渣宰，第一个开始猎杀并吞噬同类的星神。

拥夜者需要他们过来，祂被囚禁了太久。

哈迪斯喘息着，他不是一个及格的吸收了星神碎片的人，只有当物理空间的距离拉近时，他才能感受到更多。

这是一场残忍的，傲慢的，近乎于挑逗的玩弄。

帝皇的指骨正闪闪发光。

放心吧，不会让主角直接拿剑砍了就完事了，还有乐子。

今天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