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下了几杯,昨夜倒好的酒,这么说不对,因为没睡。
环绕音箱将低沉沙哑的声音填满角落,随意挑选的歌曲都明白她的心境。
有只刺猬,弃甲丢盔,授之以软,赠其己背。
阚云开坐在沙发上,双脚踩在桌边,膝上搁着手机,手里握着酒瓶,毫无形象可言。
笑得太美,功亏一篑,花掉的妆,要找谁赔?
待到众人到位,那个电话还是没来。
阚云开善于伪装,含笑招呼说:来啦。
封维走进包间,阚云开脚边躺着三五空酒瓶,他抢走她手中的半瓶酒,动作毫不温柔,你他妈吃着药,给老子喝这么多酒,不想活了是吧?
这才几瓶啊?我什么酒量你不知道?阚云开撇撇嘴,辩解抵赖说,及时行乐嘛,你教的呀。
夏知遇检索到关键词,她问:吃药?吃什么药?
阚云开强撑笑意,胡诌说:喝中药,心火郁结,气血不足。
她当然不会告诉夏知遇她为什么会吃药,封维同样噤声。
李凯手机铃响,他走来一旁,避开夏知遇,顾煜说:在部队吗?
李凯答:不在。
顾煜握着手中的卡片,她身份证落我这里了,你帮我还给她吧。
李凯隔着窗子看向纵情享乐的面孔,其下的真实魂魄如置烈焰之上,灼心焚肺,他答:我们在冰窖,你自己来还吧。
夏知遇神经大条,不曾看出阚云开的伪装,可最低级的虚假笑意如何能瞒过封维和李凯。
老章送来预定好的蛋糕,阚云开说:不许插那么多根!
夏知遇偏要笑闹,打趣道:装嫩啊?
等候多时的电话在火柴嚓响的头一秒来临,阚云开走来一边,熟悉的声音,是我。
阚云开不惊不喜,她回首看了眼忙活交叠的身影,淡定说:我知道。
顾煜说:你身份证落我车上了,我在冰窖楼下,你来拿一下吧。
好。
阚云开收起手机,取下外套,夏知遇说:吹蜡烛了,你干什么去?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阚云开留下一句话,开门离去。
走出冰窖大门,酒意混沌,阚云开还是一眼认出停在不远处的车和靠在车门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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