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顾煜冷漠无感地瞪了赵启一眼,放手。
赵启心生骇然之感,若是动起手来,他绝不是眼前这个在苏国历练多年男人的对手,不甘心地撒手。
王倩回到房间,不见阚云开的身影,她对两天前的那场意外袭击心有余悸,遂跑来姚晓楠的房间暂度时光。
她们二人的房间空无一人。
顾煜把阚云开放在床上,将她脸上的碎发掖至耳后,用薄被轻轻盖在腹部,一系列动作像是一场内心的告别仪式。
他低声说:我走了,你做完项目就赶紧回国吧。
阚云开伸手无力地拉住顾煜的衣角,低声啜泣说:能不能等等我?
顾煜矮身握住她的手,拭去眼角未落的泪水,他说:不用勉强自己,我说过的,你本来就可以不接受,休息吧。
顾煜内心煎熬,坦白是一切的基础,他不能骗她,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分针反转,时间倒退,他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阚云开长睫挂泪,有气无力地乞求说: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她没有勇气面对同样折磨了她数十年的痛苦,顾煜的坦白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掩于人潮中的自私小丑。
明明主动的一直是她,而在这种时候,她却退缩了,像战场上的逃兵般,那么胆小怕事,畏缩不前。
顾煜说:主动权一直也永远都在你手里。
顾煜从酒店出来,步伐虚浮地走回驻地,苏国电力稀缺,荧灯星点飘渺,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没能送出去的锦盒。
微弱的月光映出烫于表面的那两个小小字母DR。
第三十章
顾煜丢魂失魄般走回驻地, 手掌失了温度,眼眸瞳色不再,命运与趴卧在残垣断壁下苟活的野猫尽然相似。
阚云开的反应比言语拒绝更让人伤神痛心, 似乎再一次证明他这十多年来自持的正确性,他犹如不见天日的孤鬼, 仅凭面具才得以维持假象和体面。
没有能接受真实的他。
他站在柜前, 将那锦盒锁在抽屉最深处, 他还记得那天阚云开神态飘逸地解释品牌意义。
这枚戒指的归宿,是深不见底的暗格,从不曾改变过。
老大, 你掉烟箱里了?张赫理着床上的被褥, 更衣休眠, 这世界上只有一人能让顾煜失意, 他问, 你去见阚老师了?
顾煜颔首不言, 他脱去鞋袜躺在床上, 闭眼淡忘着。
张赫坐在床边, 她这次来, 不仅仅是为了做项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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