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清明时节。
烟雨蒙蒙中,山清水秀,一切似迷蒙在淡淡的雾霭之中。
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雨帘中,细细密密的斜雨洒在她身上,溅开,却不凉。此女子二十岁上下,清秀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分外动人,似闪耀着粲然的光辉。
“渝心,我们走。”雨帘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白衣飘渺,身姿挺拔,淡漠若无人的脸上淡淡的没有半点情绪。
“好,师傅。”被唤作渝心的女子应声,将手中的陶罐递给面前的阿婆,笑着道:“阿婆,你记得要按时敷药,不然眼睛好不了的。”
“大善人,你们对老婆子的大恩大德,叫我如何偿还哟、”面前头发白了的阿婆感激地说道,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递给渝心:“姑娘,这个玉佩是老婆子的传家之玉,老婆子一生无依无靠,儿女都早死,这个玉佩也不能给带到土里去啊,你就收下吧。”
“师傅。”女子小声轻唤,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正打算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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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渝心点了点头,接过了洛川递来的医书。
……
渝心和白衣男子的身影没入雨帘中,渐渐消失不见。
脚步怔住,绣鞋忽然迈不得步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虚弱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讷讷地看着他。
尹清浅的脸上忽然滑过一抹狼狈的神色,有些为难地道:“小七,不是我们要去哪儿,是你要去哪儿。”
醒来时,她已身处一辆华丽的马车之中,身边坐着尹清浅。
就着铜镜,渝心纤细手指透过削肩,轻轻抚上右肩上那块伤疤,思绪不自觉地飘远。
“收下吧。”男子琉璃般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撑起一把油纸伞。
一半,只有一半。
洗完澡之后,渝心刚刚穿好衣裳,秀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也许是他伤你太深……”洛川淡淡地叹息一声,轻轻扯了扯嘴角:“多去看看杨婆婆,我一个人去皇宫。”
手指缓缓撩起水浇注身上丑陋的烧伤,闭上眼,不忍再看。
不错,此人正是洛川,白衣飘渺的药师,医术高明的洛川。
“小七,让我再送你一段路吧。”尹清浅皱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太差。”
“渝心,你真的忘怀了么?”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
渝心踌躇半晌,点了点头。
心,还是会痛。
“明日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夏非寒大病,我不能不去。渝心,那么你呢?”白衣男子不给她停顿的机会,又问道。
“师傅什么时候去?”她想了想,又问道。
陪她走的路,也只有一半。
意识渐渐抽离,她只能用力地点头。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灯火昏暗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