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寒拉着她的手一直来到了皇宫一处极为静谧的地方。假山流水,不失为一处安静的处所。
伴着些许晨露的阳光,打在那一抹翩若惊鸿的身影上,清冷却无暇。如墨色一般的青丝悠然落于身后,随着那人缓缓转身,扬起完美的弧度。
“师傅、”七七低声唤了一句,放开夏非寒的手,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洛川面前:“你又早起了?”
夏非寒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细长的眉蹙了起来。
心里,不是不痛的。
“你来了、”洛川淡淡地看了七七一眼,冰白色的唇浅浅上扬:“是为了护心丸?”
“嗯、”七七点了点头,有些担忧道:“王昨天擅自冲破了银针的压制,我怕……”
洛川微微蹙眉,抬起眼帘,看了夏非寒一眼,淡然道:“怎么这么不自爱?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七七慌乱地看了眼洛川,小小的手指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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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碗碟碎了一地。
“这香薰是你自己带来的?”
“去吧。”洛川的眼眸飘远了,唇边勾起一抹算得上温柔的笑容。
鸾凤吓得立即跪在地上,颤栗道:“娘娘饶命,奴婢该死。”
“来人。”云若凝柔软的嗓音低唤了一声,随即一帮宫人走了进来。
萧蔷脸色大变,嘴里却还是喃喃地念叨着:“蔷儿怕怕……蔷儿怕怕……不要……”
“都给本宫滚!滚下去!”
不一会儿,疯疯癫癫的萧蔷被几个宫婢拖着走了进来。
“替本宫把萧贵妃请来。”
“洛川,七七是朕的女人,朕自会安排好她。所以,以后离七七远一点,朕的女人,不想被任何男人染指。”夏非寒轻皱眉头,洛川的银针又落了下来。
敛眉,不动声色地挑起一枚银针,就着夏非寒白希无暇的手臂上清洗的脉络,扎了进去。
萧蔷瑟缩着,单薄的身子抖得厉害。
洛川有些无奈,松开了眉,将手背于身后:“跟我进屋。”
一地狼藉。
“师傅,我替你布针。”七七手脚麻利地打开银针包裹,摊在了桌案上,然后亲自去御膳房准备一些茶点。
“姐姐那时候是翰林院萧大人的千金,人前人后,哪个对姐姐不是拍马溜须?呵呵……”云若凝似在兀自回忆着什么,忽然她脸色一变,顿时狰狞了起来,一把扯过萧蔷的青丝,温冷的气息喷薄到她的脸上:“可是姐姐知道本宫有多痛么?那次以后,本宫竟有三个月手不能提,差点饿死……说来讽刺,皇上,却连一次都没有跨进本宫的殿宇,为什么?为了什么?就是因为你一副狐媚样子,蛊惑着皇上,装什么病痛!”
夏非寒接过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仰头,一饮而尽。
七七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跟还是不跟。
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么?
不是龙涎香。
偌大的宫墙被染成了鲜红色。
夏非寒无谓地一笑,上前占有似地环住七七的肩膀:“我知道。”
渝心,希望夏非寒对你是真心的。
云若凝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拂了裙裾,露出一抹狞笑,既然是你自己回来的,那本宫,也不会对你客气。
七七放下手中的茶点,拿出帕子替他拭去额间的汗珠,随即不安地看了眼洛川。却见洛川对她摇摇头。
七七低头,脸闹腾着红了。
天色一点点阴沉了下来,暮色开始四合。
“是、”
“放开蔷儿,放开……你们这样对蔷儿,蔷儿要去告诉皇上……呜呜……蔷儿好怕怕……”发髻和衣裳同样凌乱的萧蔷被带了进来。
“是、”
屋内点燃了若有似无的熏香,清淡却不失大雅之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