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本宫送云相。”云若凝起身,拂了裙裾,秋水剪眸淡淡地瞟了云相一眼:“
云相虽是本宫的生生父亲,但有些事,记住,还是不能跨越本宫的底线。”
云相骇然地望了云若凝一眼,随即颔首,颤颤巍巍地道:“娘娘,臣记下了。”
云相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弓着身子对云若凝道:“娘娘,臣还有一事。”
云若凝不耐烦地睨他一眼:“说。”
“臣一度派遣刺客去刺杀慕妃,只是都没有成功,敢问娘娘,可知是谁在从中作梗?”
“本宫也想知道是何人在暗中保护七七。”云若凝说完便不再说话,眼眸却一直盯着云相的脸。
“既然娘娘也不知,臣告退。”云相退了下去,带着一身冷汗。
“本宫派遣而去的那些密探是否探到东莞皇陵的图纸?”东莞皇陵的图纸,绝非仅有一张!她曾亲耳听到,慕志昀同夫人说过,那镯子为双生镯,并不只有一副,且那丝帛,也被一分为二,哪怕被夏非寒毁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必然还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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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八岁那年娘亲没有抓紧我的手,让我孤身一人零落至东莞。”云若凝吐言,眼中的憎恨深沉了一分:“我也恨,爹爹为什么没有派人寻我,让我一个,不管我的死活。”
为了他,她多少次放下尊贵的身份,一次次向他低头。
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
“娘娘,云相三番四次对您不敬,依奴婢看来,他是翅膀长硬了想要脱离娘娘。”鸾凤不甘心地说道:“这云相,妄想独自利用八王爷的余势,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否则怎么会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事情有些眉目的时候,他们便都离奇暴毙而亡,几乎是*间,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密探,死的一个不剩。”
云若凝神色复杂地看了鸾凤一眼,苦涩地道:“你不是夏非寒,你又怎知道他的心思?自我嫁给他起,我就没有看透过他。而他近日留宿清平殿,也无非是为了稳住我。”
“回娘娘,御医说,多则四五年,少则两三年。”鸾凤想了想,道。
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哭着求着。
仅有一半。
风过,涟漪起。
傻,是,她云若凝一向傻。
“娘娘,还没有。那些密探……”鸾凤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明明知道夏非寒心里没有她,一次次地在敷衍她,可她对夏非寒的卑微施舍,还是甘之如饴。
“娘娘,不要再说了,奴婢懂的。”鸾凤不忍道。
鸾凤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家娘娘,惊诧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恨字。“不,本宫要说。”云若凝惨笑道:“我更恨,为什么我明明就不喜欢七七,却偏偏要装作喜欢她的一副虚伪模样?恨为什么偏偏让我面对一切,承受宫中的波谲云诡,尔虞我诈!但我最恨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