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虽然不清楚她在生气什么,但总归和自己有关,南宫无忧漠然启口。
你妹!他好端端的和自己道歉做什么?
上官若愚感到颇为头痛,这男人简直是一朵大奇葩啊,“好了好了,报酬我收到了,咱们互不相欠,小铃、小白,走起。”
拿到了自己应有的酬劳后,上官若愚正打算带着儿女闪人。
上官铃依依不舍的冲后方的白衣男子挥动着手臂:“白发哥哥再见,人家会想念你的。”
“白痴。”又没见过几次面,她怎么能说的出口这种话?上官白无法直视妹妹贪恋美色的德性。
上官若愚不着痕迹的转动着眼睛,余光轻轻朝后方撇去,那抹静静矗立的人影,孤单影只,在这绚烂的阳光下,仿佛要化作一阵风归去。
心尖微微一疼,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怜惜和同情的感觉了。
“奴才这就去禀明圣上。”侍卫们不敢听从她的命令,没有皇上的谁敢随便做决定?这位虽然是皇子,但圣上向来是任由他自生自灭,况且,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保不定圣上还想要他就这么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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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身旁,某个吓得容失色的小女孩,嘴里发出宛如魔音般一阵高过一阵的刺耳哀嚎。
里面毫无任何回应。
“闭嘴!”再也无法忍受她荼毒的上官白冷声呵斥了一句,“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吗?”
这些御林军都是宫里干了好些年的老人,谁没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揣摩圣意早已是他们的本能。
“卧槽,”上官若愚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在宫里的处境和待遇原来是这样的?“等你们禀报完,说不定人就死透了!”
短短一瞬间,上官若愚就做出了决定。
“鬼知道啊。”上官若愚心里也是乱了,慌忙转身,跑到上方,她先是探了探南宫无忧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后,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是落了下去。
上官若愚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一时有些愣愣的,“为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
“靠!里面的人都死光了?”妈蛋,能不能来个活人?上官若愚又急又怒,她琢磨着,实在不行,不如自己先垫钱找个大夫给他治治?但一想到这钱有可能血本无归,她又犹豫了。
最后,上官若愚找到了曾经有过一次交情的回春堂大夫,正是他为自己鉴定了死者胃里的毒药来源。
“人家害怕嘛。”上官铃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老哥真是的,不知道她是女孩子,需要温柔对待吗?这么暴力,活该到现在还没人要。
“娘亲,白发哥哥好像不行了,你快来看看。”上官铃惊慌失措的声音冷不丁从车厢里传出,还在犹豫挣扎的上官若愚这下子也顾不了别的,立马爬上甲板,钻进了车厢。
谁敢为了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得罪皇帝,赔上自己的仕途?
“这……什么东西?谁敢在宫里公然乘坐马车?”有侍卫目瞪口呆的喃喃着,他更想问,对方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娘亲说了,不会。”她刚才有在听娘亲说话吗?
搞毛?
马车里,一直颠簸的车厢,让上官白和上官铃坐得很不安稳,他紧绷着小脸,用力握紧身下的垫子,哪怕是在晃动的过程中,也不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
“大夫,麻烦你看看这人是什么情况。”因为不清楚病情,上官若愚也不敢再搬动南宫无忧,索性抓着大夫,把他带上马车。
一路招摇过市,不知道惊扰了多少百姓,最后才终于安全抵达了门庭清冷的二皇子府。
“白发哥哥!?”上官铃吓了一跳,“娘亲,白发哥哥怎么了?”
“照顾好他。”上官白开始转移话题,他这妹妹这会儿怎么变聪明了?
银子没了还能再找,这命要没了,可就玩完了。
“靠!这下怎么整?”是把人带走,还是找人把他扶去太医院?上官若愚迅速转动目光,朝大殿门口的侍卫勾勾手指头,“你们还不快点过来?没看见人晕倒了吗?叫大夫啊!”
“我勒个去!”毫无心理准备的上官若愚差点被抽风的马从甲板上给颠到地上,屁.股咯得生疼。
还好人还活着。
或许是因为他的冷清,或许是因为他的倔强。
“切,娘亲才不会听你的呢。”他以为自己是傻瓜吗?这种威胁,完全没有可信度!
或许是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上官白的小脸瞬间犹如冰封,眼刀咻咻的刺出:“不准在心里编排我,不准制造噪音,不让,我让娘亲把你扔出去。”
妈蛋!她不求这帮人了。
原本昏厥的男人,此刻嘴里正往外吐着血泡,殷虹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滑落下来,浸红了衣领,染红了白发。
“快去快回。”大不了,她把人带到宫外去医治,他不是有府邸吗?把人交给这些对他不上心的家伙,还不如带回府宅,由他的暗卫们照料。很快,上官白就忽悠着宫里的太监,找到了一辆马车,上官若愚吃力的将地上晕厥的男人架起来,一瘸一拐艰难走下台阶,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人给弄进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