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无能,二皇子的毒以草民的医术无法诊断,他早已病入膏肓,草民实在是没办法啊。”老大夫哭得泪流满面,他真的害怕自己会把命交代在这儿。
上官白心里的火气,随着上官若愚的安抚消散了不少。
若非主子命大,他怎能活到今天?
“有。”似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格外郑重,“不惜对上皇室,也要替他翻案,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这是第一次,他们俩之间出现剑拔弩张的氛围。
上官若愚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没有说的是,万一这二皇子醒来,将来成为什么人上人,今天留下小铃的这份情,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换点好处,这个想法,怎么可能是她这样善良伟大的人会有的呢?
“姑娘慢走。”
“为毛?”她困惑的眨眨眼睛。
“喂!他是无辜的。”上官若愚急忙出声,作为法医,她无法若无其事的看着一个无辜人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她这是生出了一个圣母吗?还是特别好色的那种?
一刻钟后,老大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人,草民真的对二皇子的病束手无策,求大人开恩,饶了草民吧。”
“娘亲,人家不要走。”上官铃死死抱住房门的门框,任凭上官白怎么拽,她也不肯松手,“人家要留下来陪白发哥哥。”
“呀,女婿,你这么关心未来丈母娘我的行踪啊,哎呦,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上官若愚挥挥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上官白警惕的站在娘亲身旁,像是一个小小的守护者。
夜月心烦着南宫无忧的病情,也没多做挽留。
“可人家担心嘛。”上官铃撅着嘴说道。
“耶!人家就知道娘亲是最好的。”上官铃直接无视掉亲哥哥冷怒的眼神,扑到上官若愚的怀中,吧唧一下,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个湿润的亲吻。
说着这句话的她身上好像放着光,一种神圣的,直逼人心灵的耀眼光芒。
“恩恩恩。”上官铃用力点头,“人家会给娘亲带礼物的。”
某个得意的女人面颊一僵,哎哟喂,金主这么快就出宫了?
白发哥哥这么可怜,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走呢?
上官若愚顿时眉开眼笑,“行,那我就等着你的礼物。”
夜月的脸色刷地一下黑得彻底,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主子没救了?
“回来了?”喑哑邪肆的嗓音,从前厅飘出。
哟,懂事了嘛。
“……”这也太没用了,上官若愚无语扶额,这种心理素质还做医生?医术白学了吧。
“可这不是女婿你让我查明真相吗?我只是照做而已啊。”她故作吃惊的惊呼道。
“唔,那你慢慢想办法,我先回驿站,他如果醒了,劳烦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同情归同情,但上官若愚很清楚自己留下来帮不了什么忙,于是打算告辞。
风瑾墨不认为她是这么有爱心的女人,一个能不眨眼打败山贼,下手毫不留情的家伙,还会有善心这玩意儿?
“皇上他恨不得主子自生自灭,怎会命御医前来替主子诊治?如果他有这份心,主子又怎会中毒至此?”夜月黯然握紧拳头,作为奴才,他没资格议论圣上的所作所为,但作为忠心的属下,他又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或许你是对的。”他敛去眸中的颤动,哑声道。
“……”未来丈母娘什么的,她还真敢想!风瑾墨有种自己正在对牛弹琴的错觉,手指无力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姑娘,你对这位二皇子是否太上心了?”
“娘亲,不然你和老哥先回去,人家在这里陪白发哥哥,等他醒来了,人家就去找你们。”上官铃说什么也不肯走,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南宫无忧有一种很诡异的好感,想要亲近他,想要陪着他,而这种好感,在知道了他可怜的处境后,上升到了顶点。
回到驿站,上官若愚心情愉快的哼着最炫民族风,完全没有注意到,驿站里在听过她美妙歌声后的下人们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夜月恶狠狠瞪着地上昏迷的大夫,心里的杀意逐渐平息,他不能让这种人的血污染了主子的房间。
给她三分颜色,她还开起染坊来了?风瑾墨很想收回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他真的很后悔说得太快了有木有?
为了不再面对某人的无耻,他僵硬的转移话题:“宝宝呢?为何没在你身边?”
“哦,为了传扬我们家的善良风范,她留在了二皇子府,照顾病重的病人。”
善良风范?那是什么玩意儿?
风瑾墨有些风中凌乱,“呵呵呵,你们的家教真好。”
“那当然。”在上官若愚的字典里完全没有谦虚这两个字,她自豪的昂起头,只差没在脑门上刻上‘得意’这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