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是在暗示对方以权压人。
“那你干嘛冒充刺客啊?你是二皇子的人,只要表明身份,难道还不能进宫不成?”上官若愚再度问道。
为了不让娘亲太生气,她还是别开口的好。
“白发哥哥他好可怜的,都没人愿意救他。”想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上官铃心疼得落下泪来。
南宫煌细细的眯起了一双精明的眼睛,这小孩,将来绝非池中物!
金口一开,哪怕这女人心里有再多的不忿,也只能悻悻离去。
我去,这人也太傻了。
“陛下,姑娘所言甚是有理,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相信陛下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而遭到旁人的非议。”风瑾墨老神在在的开口,他的一句话,远比上官若愚说一千句一万句来得奏效。
他还能说不吗?
白痴,他这是在救她!
“咳。”风瑾墨余光瞥见她诡异的神情,大概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于是轻咳一声,示意她别再胡思乱想。
上官若愚冲他挤眉弄眼,拜托,上道点啊。
“为毛?”
上官若愚双肩一抖,好像受到了惊吓,缓慢的转过头来,“民女……民女只是一时太担心……民女不是故意无视皇上的……”
哼,老哥又开始拆她的台,讨厌!
“皇上是仁君,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病榻吗?”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民女也是为人父母,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皇上请三思啊。”
“皇上,奴才夜闯深宫,自知犯下死罪,奴才甘愿受罚,但恳请皇上,救主子一命。”夜月噗通一声跪下,凄凄的哀求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煌总觉得他们这一问一答,好像暗藏着什么陷阱。
上官若愚低垂着头默默抹泪,只当没看见对方跑来的嫉恨眼刀。
“啊?刺客?”她捂嘴惊呼,“这怎么可能?”
“漂亮哥哥!”上官铃一转头,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立马飞奔过来,至于站在风瑾墨身侧的母子二人,则被她华丽丽的忽略掉,被当作了空气。
他忠心耿耿的话语,清晰的从御书房内传出,屋外的侍卫,一个个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话说回来,一个女人这么堂而皇之的盯着皇帝的要害部位猛看,真的可以吗?
这下子,她哪儿还敢随便说话?吐吐舌头,把自己当哑巴,难得乖巧的靠在她的怀中。
上官若愚在暗中朝他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好了,淑妃,你暂且退下。”他挥挥手,让妃子离开。
“有皇上在此,你有任何话可放心大胆的直言。”风瑾墨也插了一脚,虽然他猜不到上官若愚的心思,但她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南宫煌心头一堵,但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又不能发火,只能阴沉着一张脸,保持沉默。
她在心里特真诚的道歉后,便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注视着龙椅上的帝王:“皇上,请恕民女冒昧,敢问为何民女的女儿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这深宫里?民女的女儿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她为什么会孤身前来?”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自己问的吗?被她抢夺先机后,南宫煌只能沉默,他还没质问她,她倒好,反而先质问自己。
可恶!
都是做奴才的,他们能够理解夜月的心情,哪怕他们对南宫无忧再厌恶,再害怕,但此刻,也不禁为他这份赤胆忠心,动了几分不忍。
“皇上,看在他一心为主的份儿上,您就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吗?就算他夜闯皇宫是死罪,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就算要论过,不如先把二皇子的病治好,再治他的罪不迟啊。”上官若愚趁热打铁,替夜月求情,这回,没人再去想,和夜月一起闯入皇宫的上官铃,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分散了。
一天的时间,他品尝到了自从登上皇位后,再未有过的无力与愤怒。
“朕何时说过要让二皇子自生自灭?来人啊,传朕口谕,命御医即刻前往二皇子府,为二皇子治病。”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恨,咬牙命令道。
立即有侍卫赶往太医院,宣读他的口谕。
夜月长松了一口气:“奴才谢皇上。”
“皇上果然是仁君。”上官若愚偷偷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仁君?现在才来拍他的马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