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在客栈睡得舒服极了,直到日上三竿,她也没有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在外边,如同春卷似的,嘴唇还上下咂吧着,似乎在说着梦话。
早就起床的上官白猫着步子偷偷跑到床边,把妹妹从梦乡里拽醒。
“唔,干嘛啊,老哥。”上官铃迷迷蒙蒙的揉着眼睛,“人家才刚梦到漂亮哥哥呢。”
连做梦她也不忘痴吗?上官白嘴角一抽,手痒到想要给她一巴掌,但看看妹妹粉扑扑的小脸,他又默默的把这冲动给忍下了。
不能拍,绝对不能拍,妹妹原本就傻,要是再拍,说不定会更傻的。
“快点起来跟我念书。”他严厉的说道,打算从今天开始为妹妹提高自身修养,省得她继续做草包。
“人家不要啊。”念书什么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许有反对意见。”哼,这件事由不得她任性!“你难道想将来变成傻瓜吗?”
深受上官若愚教导的他,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人贩子!尤其是领头的那名笑得殷勤、讨好的婢女,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冲自己笑得这么开心?她一定是想先降低自己的戒心,然后再把自己和妹妹拐卖掉!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你们是谁?干嘛要盘问我们?”上官白戒备的问道,就在刚才,这些人忽然进门,然后就向他询问自己家里的情况。
红莲十分无奈,她只是想要确定这两位小孩到底是不是大小姐的骨肉,仅此而已。
丞相府啊,那地方,对她来说完全是一个笼子。
这是什么答案?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算认识是啥意思?
尾随在红莲身后的家丁们面面相觑,这位就是府里失踪七年的大小姐吗?怎么和传言里的不太一样?说话的节奏,还有与正常人相差无几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傻子啊。
“大小姐,夫人命奴婢来请您回家。”红莲吸了吸鼻子,眼底的泪收放自如,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若愚站得高,自然也看得远,红莲的小动作被她尽收眼底,好吧,貌似今天她是不想去也得走一遭了,手指无力的揉搓着眉心,“至少等我吃完午饭。”
罢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不如早死早超生。
虽然知道,赡养父母,尽到做子女的责任,是她逃脱不了的义务,可是呢,上官若愚还是抱着鸵鸟的心态,能过一天自由日子就过一天。
红莲双眼立马亮了,不知道怎么的,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上官若愚的脑子里就响起了一首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哟,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呢?”上官若愚看了老大半天,觉得自己看够了,终于舍得开口,表明自己的存在。
“老哥,他们是谁啊?干嘛要和咱们打招呼?”上官铃偷偷在后边拽着上官白的衣裳,脆生生问道。
正在柜台后边拨弄着算盘的掌柜,感慨的望着趴在桌上用心教导妹妹读书的男孩,容貌可爱的小孩子,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中,脆脆的童声在整个大堂里绕梁不绝,这画面太美,美好到让人不忍打破。
上官若愚心里特无力,“别说得好像我对你始乱终弃了一样好么?”她发誓,她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上官铃被吓得浑身抖动几下,迫于哥哥的威严,虽然心里挺不甘愿,但她也只能慢吞吞起身,穿好鞋子,换好衣裳,洗漱完毕以后,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
“你还能再慢点吗?”上官白在屋外的走廊上催促道,“不许故意拖延时间。”
“人家这么聪明就算不念书,也不会是傻瓜。”老哥太小瞧她了,“娘亲说过,世上有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人家念书不行,总能在别的地方干得出色,老哥你不懂。”
红莲有些委屈,“大小姐,您不打算认奴婢了吗?”
正在扎着头发的女人眉头一皱,搞什么鬼?迅速拉开房门,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边一看,自家的儿子如同护犊子的老鹰,把妹妹牢牢护在身后,正警戒的瞪着桌子对面的一群人。
“哼,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放心,有老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在这种时候,他得挺身而出保护好妹妹!
那是一帮穿着名贵衣裳的家仆,四名家丁,两名婢女,客栈外,还有一圈侍卫将大门牢牢封堵住。
“好。”红莲在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她真的以为要用粗暴的方式才能让大小姐妥协。
红莲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那个痴傻、愚笨的大小姐身上,以至于,面对不按牌理出牌的上官若愚,明显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维,只能傻乎乎的眨着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的表情。
双眼迅速充满泪,看上去就像是被无情的丈夫给抛弃的下堂妻。
这样想着,上官白愈发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很沉。
唇瓣紧抿着,不肯吭声,打算把沉默进行到底。
“你们是谁?”忽然,屋外传来了儿子戒备的声音。
这年头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红莲说得口干舌燥,可偏偏上官白是一点搭理她的想法也没有,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笨蛋。天知道,她最讨厌接触的,就是这种自说自话,掌控欲特别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