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上官铃和上官白以后,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女人嘛,有时候该傻必须得傻。上官铃悻悻的哼了一声:“才怪呢,娘亲你说谎!人家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不开心。”
上官若愚一左一右拥着一双儿女,围观看戏。
他不着痕迹的往身后紧跟过来的两个小家伙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被他们给忽悠了。
上官白在暗地里狠狠踩了妹妹一脚,她是笨蛋吗?难道看不出娘亲是在为那坏蛋最后的吩咐忧心?
上官若愚和上官白同时怔住,嘴角抽动的欣赏着妹妹浮夸的演技,内心吐槽无力。
“开心,我开心得很。”话仿佛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给挤出来的。
在旁听了一阵以后,沙织似乎才忽然想起女儿的存在,眸光微微暗了暗,吩咐道:“你先回房,明日,本夫人会替你找礼仪嬷嬷,重新指导你的礼仪。”
“都几岁了,还要向娘亲告状。”鄙视她!上官白在旁边继续刺激自己的蠢妹妹。
“滚”一声怒吼从卧房内传出,紧接着,宫中的一名老太医连滚带爬的从房内狂奔出来,在他的身后,是一个被抛出来的茶杯,上等的白玉茶具,无情的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就像是宽容大度的丈夫一般,柔声道:“哪里哪里,夫人你也别动怒,我也就来瞧瞧,没别的意思。”
夕阳西下,三皇子府里,此刻却被一团风雨交加的乌云笼罩,整个府宅到处充斥着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就连府里来回走动的下人,也一个个放轻了脚步,绷紧神经。
上官白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就好,刚才差点担心死他了。
我勒个去,这演技杠杠滴。
“公公,你看这……”太医苦笑着,看向屋外的小太监,“三皇子根本不让微臣近身,微臣也没办法替他诊脉啊。”
“本相也是关心你和女儿。”上官清风解释道,似乎完全没把沙织的冷脸放在心上,态度依旧热情。
她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上官白一眼就看穿了这蠢妹妹的心思,冷漠的唇角偷偷往上一翘,弧线愉悦。
儿子,咱能别问得这么直白么?
沙织打从心里就没相信他这番话,神情略含讥讽。
上官若愚尴尬的瞥了眼上方气息愈发冰冷的女人,“没有没有,你看我一根头发也没少。”
“哇!你欺负人家,你成天欺负人家。”上官铃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双腿还不断的在地面蹬踏,手舞足蹈的嚎啕着,细数上官白的过分。
“嗷”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上官铃忍不住鬼叫起来,她抱着受伤的左腿,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在原地跳脚,“好疼!好疼啊!”
“嘿嘿嘿。”挨了骂,上官铃也没和他唱反调,只是讨好的笑着,哎哟,她不就是忘记了说这里面也有老哥的功劳嘛,他干嘛生气?小气巴拉的。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着一身华贵锦缎的上官清风迅速迈过门槛,脸上的急切与担忧恰到好处,可他却在看见屋内相安无事的两个女人时,脸色明显怔了一秒。
“额……”她能拒绝么?
上官铃傻乎乎的看着正在交谈的两人,明明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呢?明明这个坏人要惩罚娘亲,为什么她现在却说,没什么事?
这时候,她完全把自己当作了隐形人。
“娘亲。”上官白蹬蹬的跑过来,担忧的将她从里到外给扫了一圈,“她有欺负你吗?”
“夫人,你和若愚到底在谈些什么?介意和本相说一说吗?”上官清风含笑问道,走到软塌旁,挨着沙织落座。
“诶?”上官铃被这诡异的发展惊呆,也不哭不嚎了,她愣愣的看着说走就走的娘亲,为嘛会这样?娘亲难道不是该安慰自己,然后帮着自己教训老哥吗?
这么大的太阳,也亏得他们还能保持良好的精神,她就不行咯,身体和心灵都累得要命,迫切的需要在床上好好休养生息。
按理说这时候,通常有脾气的男人都会动怒,而上官若愚也明显瞧见了在他的眉宇间一闪而过的薄怒,但她却没等到上官清风的发火。
说好的被关小黑屋,说好的甩针舞呢?
“笨蛋,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上官白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自己的主意,能这么顺利解救娘亲吗?
其实,在抵达青楼后,听到百姓们的风言风语,他就大概弄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南宫归玉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的躺在八仙架子床上,某个地方不停传来的抽痛,让他冷峻的面庞愈发狰狞。
该死该死该死!究竟是谁?是谁居然胆大包天到给他下药!
“来人啊!”越想心里的怒火愈发难以压制,他强忍心里想要杀人的欲、望,唤了一声。
立即有一个黑影出现在床边,恭敬的单膝跪地,等候他的吩咐。
“去!给本皇子查,一定要查清楚,本皇子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阴鸷如魔的话语,仿佛地狱里的招魂幡,格外危险。
暗卫背脊微寒,不敢怠慢,立即消失在房中,出发寻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