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官若愚设想的一样,夜灵在面见过帝王后,主动承担下了杀人、放火的罪名,并且声称,这件事是她一人所为,而原因,则是为了替主子出气,此事从头到尾南宫无忧都不清楚。
南宫煌当场下令将夜灵打入天牢,待到大选后发落,至于南宫无忧,他则还在犹豫。
大选在即,就算再如何不喜这位皇子,可他的身份摆在这儿,并且他顶多是治下不严,罪不至死。
在犹豫后,下午,下达圣旨,剥夺南宫无忧两年俸禄,以儆效尤。
“哎。”
入夜,让人无力的惆怅叹息,始终徘徊在上官若愚的耳畔,骚扰得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在床榻上滚了几圈后,她终于受不了了,掀开被子,冲出房门。
“夜月,你特么大半夜的发情啊?叫毛叫!”她压低了声线,朝着空无一人的漆黑院落低吼一声。
有人认为,大小姐是少女英气,有人则认为,她的行为太过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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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官若愚抑郁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又在烦什么?宫里不是传来消息,你家主子没有生命危险吗?”
今日是秀女大选,以参选的身份入宫,身边除了红莲这个贴身丫鬟外,是不能再带上别的人的。
桂嬷嬷满是皱纹的老脸掠过几分满意,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这话听着都极其顺耳。
“这话要不你往狗……皇上面前说去,看他愿不愿听?”上官若愚冷笑一声:“行了,我不想在大半夜和你谈论这种事情,你不要再打搅我睡觉,不然,小心你的皮。”
说实话,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大小姐盛装打扮的样子,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样的大小姐哪怕是和二小姐站在一起,也丝毫未曾被她压过锋芒。
仵作再检验过尸体后,向南宫煌禀报,死者的确与夜灵相符,这件案子,最后以她自尽告终,群情激奋的百姓没过两天,就彻底遗忘掉了这件事,对他们而言,这样的事顶多只能掀起一时波澜,不可能会让他们永远牢记。
“诶?”躺着也中枪的上官铃顿时惊讶了,这事关她什么事?小嘴不满的撅起。
“姐姐说得哪里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喜欢听到旁人的赞美,上官雨墨当然也不例外,她有些难为情的罢罢手,小脸微红。
“可是,主子若是知道夜灵被押入天牢,必定会为此担忧,说不定还会替夜灵向皇上求情。”到时候,帝王一怒,主子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水深火热。
“两位小姐今日都美,必定能艳压群芳。”小菊在一旁赞赏道。
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夜月张了张口,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毕竟是他的同伴,一直以来,他们一起接受训练,一起成为主子身边的暗卫,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互相交付生命的兄妹,在夜月的心里,夜灵是除了南宫无忧以外,他最为在乎,最为看重的人。
桂嬷嬷拗不过她,为了不耽误时辰,只能咬牙勉强同意他们一家三口共乘马车赶赴皇宫。
躲藏在暗中的夜月看着某个怒火中烧的女人,在犹豫后,慢吞吞走出来。
拖长的裙摆凌空飞舞,弧线优美。
“大小姐,时辰快到了,请上马车。”在桂嬷嬷的催促下,上官若愚利落的跃上甲板。
“对啊对啊,人家才不要和娘亲分开呢。”上官铃忙不迭出言附和,一溜烟钻进车厢,猛扑到上官若愚的怀里:“娘亲,她要把咱们给分开,让咱们骨肉分离!”
上官白和上官铃手脚并用打算跟上去,却被桂嬷嬷拦下。
“娘亲,你要去做什么?”上官白拧着眉头问道,娘亲这个样子出门,一定会惹来无数的狂蜂浪蝶。
绣房的生意好到每天接不完,绣娘们没日没夜的赶工,总算是在选秀开始的前一日,完成了所有工作。
“吧唧。”躲闪不及的上官白被她亲了一脸的口水,面瘫的小脸红得似要滴血,耳畔,是红莲和蠢妹妹捂着嘴发出的窃笑,这大大的刺激了他的少年心。
孩子气的话语,让人听着心生不忍。
一席水袖长裙,宽袖窄腰,将她婀娜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海蓝色的裙摆绣着银色\图纹,拖曳在地上,如美人鱼的鱼尾,梦幻且童话。
“这种事你烦也没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上官若愚对夜灵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不说对方三番四次的挑衅,就事论事,她莽撞杀人在先,犯下的重罪怎么洗白也洗不干净!
上官白不愿意和娘亲分开,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桂嬷嬷,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让桂嬷嬷这个见多识广的老人,竟心头发慌,有些不敢直视。
“可是……”带着儿女选秀这种事,从没出现过啊。
儿子防狼的表情,彻底击中了上官若愚的心,她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用脸蛋蹭着他的小脸,“哎哟,儿子,你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看,太精彩了,来,娘亲亲一口。”
“我本就是孩子他娘,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若是皇上因此而降罪,我无话可说。”上官若愚钻了规矩的空子,她的年纪既然是在选秀的范围内,必须得参加,那她就得带上一双儿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