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织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尔后命令道:“你随我来。”冷汗渗出她的额头,“那什么,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吗?”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说话时,沙织终于开口:“圣上的旨意,你不能反抗,在情理之中。”
“我去了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夜娘亲没有回房,他就知道出事了,今天一大早,就在府里四处打听消息。
沙织面容冰冷的站在门口,如同孤魂野鬼,把一家三口吓得不轻。
她真的是没来得及说。
上官若愚安抚的拍拍他的小手:“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包的上官若愚浑身一抖,嘿嘿笑着扭头去看他:“老哥,你不是在后院吗?”
“咳,嫁人这件事其中有很多的隐情。”教训了宝宝以后,上官若愚才想到向他们解释。
她的嗓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沙哑。
“可是,我还听说,娘亲要嫁人了。”这句话,让上官若愚虎身一震,而一旁的上官铃更是张嘴惊呼。
“切,就会献殷勤。”上官铃瘪瘪嘴,才不承认自己在嫉妒老哥能得到娘亲的夸奖呢。
他知道,娘亲今后铁定会给他们找一个后爹,可是,如果这个后爹对娘亲不好,不如不嫁!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危险,上官铃赶紧躲到上官白身后,寻求保护。
上官若愚拼命点头。
进屋后,桂嬷嬷恭敬的为她们二人捧上热茶,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顺手合上,把空间交给这对母女。
上官白略带骄傲的昂着脑袋:“我有问到,娘亲昨天和外婆发生了很大的争吵。”
他的心思赤裸裸的写在了脸上。
话到最后,竟多了几分担忧。
上官若愚左顾右盼了一阵,却没有发现儿子的身影。
一排黑线默默的滑下上官若愚的脑门,“总之,我即将要嫁给二皇子,恩,就是你们的白发哥哥。”
她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这些下人心里有些吃惊,有些感动。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当作奴隶,哪怕他们的身份再卑微,属于人的七情六欲,他们同样拥有,就是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上官若愚得到了这些下人的尊敬和拥戴。
沙织什么话也没说,仿佛当这帮人是不存在的,拔脚迈上台阶。
没错没错。
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能有什么事?”上官若愚拍了拍他的脑袋,心里暖暖的,还有什么比得上亲人的担忧,更让她受用的呢?
“……”怎么说得好像她对那人情根深种,非他不嫁似的?“不,只是圣旨已经下了,你们也不想娘亲因为抗旨,而掉脑袋吧?”
“谁刚才说我忘记娘亲,一个人跑去读书?我是去打听消息去了。”上官白解释道,坚决不让娘亲因为蠢妹妹的话误会自己。
“啊!”哭声戛然而止,上官铃一溜烟又躲到了上官白身后,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沙织静静椅座在上方的软塌上,久久没有出声,从她身上释放出的低气压,仿佛将这个屋子的温度冰封了似的。
奸情?
“额!”钱?那人穷得都快揭不开锅,至于对她好,貌似说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本人是全然不知情的。
“娘亲,你没事吧?”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娘亲和谁剧烈争执,以前,就算有人招惹到娘亲,讲道理讲不通,娘亲就会采取武力镇压,从没有过这种事情。
在丞相府接受了许多教育的上官白很清楚,这个罪名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他用力捏紧拳头,娘亲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迫要嫁给他的吗?
“真乖。”儿子的孝心,让她很是受用。
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同时,还不忘冲这帮下人投去歉意的微笑。
还时不时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偷瞄她的脸色,看看危机有没有解除掉。
“本夫人可以同意这桩婚事。”她的松口,让上官若愚感到欣慰之余,又有些不安,老觉得她总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什么是隐情?”上官铃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问道。
“娘亲,为什么突然决定嫁给他?他有钱吗?对你好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沙织的脚步,与她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她轻声问道:“夫人,还有吗?”
有啥话,干脆一次性说完行不行?别考验她的心脏啊。
“但,本夫人要你发誓,绝不会对他动真情!此生,将会与他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哈?上官若愚听得目瞪口呆,这话该是一个母亲对即将出嫁的女儿说的吗?
“怎么,你不愿意?”她的惊讶,让沙织有些不悦,“若非你是本夫人的亲生女儿,若非此事毫无转圜的余地,就凭他,有资格娶你过门吗?”
在她看来,同意这桩婚事,已经是她所能够答应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