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雪舞衣早就看见这边的突发情况,只是隔得远,没有听清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如今见到女儿低头啜泣,浑身发抖的模样,当然在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而她的身边,站着的则是尚书府的三夫人,罗亚的姨娘。
一见到她,罗亚脸上的厌恶几乎达到了巅峰,全然没有掩饰。
“雨墨,你快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啊。”雪舞衣眼圈微红,伸出手将上官雨墨拥入自己的怀里,哽咽的轻拍她的背脊,似在安慰她。
上官若愚看着眼前这副母女相拥相泣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打了个寒颤,默默的朝旁边挪动步伐,顺带,还冲罗亚使了个眼色,无声询问她要不要一起闪。
她表示,这画面太美,她不太敢看。
罗亚微微颔首,正好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是正常人,没心情在这里陪神经病扎堆。
雪舞衣本以为她们会解释,会动容,哪儿想到,这两人居然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顿时,整个人变得斯巴达,站在原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屋外有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搁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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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小,清楚无误的传入这对母女耳中,骤然间,四周的婢女、宫人,纷纷朝她们投来目光,那些眼神如同一根根针,扎在她们身上,如果地上有条缝,兴许这二人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这次宫中聘礼失窃一事,给你们带去不少麻烦,朕已命人及时处理,明日,礼部将会根据祖制,将聘礼送往各府,婚期也将如期履行。”南宫煌说着场面话,聘礼在宫中被盗,他必须要给各府一个交代。
上官若愚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心头的窃喜,嗯哼,她绝对没有在幸灾乐祸!
虽然罗亚的态度总是凶巴巴的,但她却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没有了最初的恶意!反倒是有些别扭。
南宫煌着一席华贵龙袍,端坐在大厅正前方的金色龙椅上,面色阴沉,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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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衣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毕竟,一直以来,罗亚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是个冲动无脑的傻子!被她们当作枪使,还被蒙在鼓里,这次,她也必定是这样,只要让雨墨好好解释,她们肯定就能冰释前嫌。
“……”上官若愚顿时语结,摊摊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三姨娘也是一脸尴尬,她和雪舞衣平时走动不少,还算是能说些知心话的,但这会儿,尚书府的大小姐明确表示出对她们的不喜,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退开,在心底为她们默哀。
进入偏殿,四周的窗户整个关闭,只有零星的日光透过纸窗,斑驳的向屋内照耀出淡淡的光晕。
能和罗亚交好,她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哼,本小姐和谁做朋友,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罗亚高傲的抬着头,眼眸微闪,似有些恼怒。
“待会儿上马车再睡。”她劝道,别说是小玲,就连她刚才不也差点蒙受周公的召唤吗?难怪别人常说,这人一旦步入中年,就会变得絮絮叨叨,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摆造型呗。”上官若愚含笑解释,“或许人家是觉得这园太美,准备在这儿摆个优美的造型,也许还能引来路过的人一番欣赏?”
“夫人不必多礼,赐座。”他给足了沙织面子,甚至还强挤出一抹笑。
“见过皇上。”沙织率先行礼,膝盖刚弯了弯,就被南宫煌制止。
为了掩盖方才的失态,他又说了不少场面话,一大堆废话,听得上官若愚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打架。
上官若愚和罗亚这才向他行礼请安,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上官雨墨措手不及。
既然她回到府里,就免不了会和各府的女眷往来走动,有人帮衬,倒也不错。
“没关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肯定是她在罗亚面前说了什么话,挑拨离间!雨墨,你要找机会好好的和罗亚解释。”雪舞衣咬着牙,一字一字狠声说道,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在上官清风面前的温柔?一双眼布满了阴鸷的暗光。
上官玲更是躲在她身后,捂着嘴,偷偷打了个哈欠,唔,这个老伯伯话好多,说了大半天,怎么还没说完啊?
至于上官雨墨,则被她们有意无意的忽略掉,前去谢恩,和她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这次的指婚名单里,可没有出现她的名字,当然也就没人招呼她跟上。
“说起来,你刚才的话,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怎么说也是以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啧啧,难怪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官若愚笑眯眯的凑近罗亚耳边,和她咬耳朵。
“皇上有心了。”沙织忽然展颜微笑,宛如冰雪消融般,极致清浅的笑容,让南宫煌面上一怔,好几秒没能回神。
约莫一刻钟后,他才下了逐客令,所谓的谢恩,不过是按照规矩,走个流程。
她不明白,她的伪装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错?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站到了那个贱\人那儿?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听能走了,上官若愚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急促行礼后,便牵着俩宝宝,率先走出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