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色绣银白暗纹的长袍包裹住她的身体,为了不暴露性别,她咬着牙,给自己缠上两圈厚厚的白色纱带,愣是把汹涌的波涛,给弄得一马平川。她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发用一条白布束起,手里要拿着一把折扇,整个一翩翩浊世佳公子,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卧槽!搞了半天,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就是在浪费口水?丫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沙千宸有进一步的发展?
“咳,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多去见见其他优秀的男人。”或许她就不会对表哥有这般特殊的迷恋。
不论她是打算暗恋,还是打算和沙千宸有个结果。
“哎,难怪别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上官若愚叹息道,用衣袖替她擦掉脸上滑下的泪珠,“我随口说说,你干嘛这么较真?来,跟着我深呼吸。”
入夜,回到丞相府的女人,好不容易把两个宝宝哄睡着,然后,偷偷打开衣柜,从里边取出了从小镇上带来的包袱,掏出一件男式长衫,迅速给自己换上。
对于从没有对谁一见钟情,便是连爱情的滋味也没品尝过的某人来说,这事不亚于天方夜谭。
在她的强势下,罗子清晕乎乎的,就答应下来,压根没怀疑她会把自己给卖掉。
她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知心的,不嫌弃自己出生的朋友,她不想失去。
上官若愚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好!她是真心认为,罗子清平时的生活圈太小,没见过这世上更多的风景,才会乍一看到沙千宸,就被迷住。
罗子清仔细琢磨着她这番话,却没怎么听明白,满脑子的问号。
“……”所以说,初恋这种事真心是门学门啊,上官若愚摇头苦笑,看这丫头的样子,绝对是动了心的,而且,还有越陷越深的征兆。
“嗯哼,老娘要是变成男人,绝对能迷倒万千少女。”对铜镜里的自己发了会儿痴,看看时辰,估摸差不多后,她才打开门离开房间,走之前,没忘记留下张纸条,表示自己今晚又要去独自赏月,避免上回的事情发生。
“姑娘,这大晚上的,不太好吧?”夜月迟疑道。
“哈?”夜月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让他偷人出府什么的,这不可能!
上官若愚顿时笑了,背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摇晃:“跟我走你就知道。”
扑鼻的胭脂水粉味,浓郁呛鼻,上官若愚端出最温柔的笑,向两旁冲自己挥舞手绢的姑娘含笑致意,却始终没有答应她们的邀请。
有什么比得上在还没有来得及品尝爱情最美的滋味时,就先品尝到它的凄苦,它的苦涩,更让人难过的呢?
“有啥不好的?你就是成天思想太不纯洁,我又没让你去干坏事,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啥?”上官若愚激将道,“快去!丫的,磨磨蹭蹭,你还是不是男人?”
来到院子里,她低声唤道:“夜月,给本公子死出来。”
学着她吸气,吐气,几次后,罗子清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不少。
她狭长的双眸里此刻已是一片清明,如一面镜子,通透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我……我没有想过这种事。”她只是这两天,总会回想到,那人如沐春风的模样,想起他伸到自己面看‘书]、网小说前的那只手掌,越是回想,这些记忆就变得越发清晰,以至于,她甚至能够忆起,他指尖的纹路。
罗子清奇怪的盯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独自一人傻笑。
将上官若愚带出丞相府后,他又被赶去尚书府偷人,想到她层出不穷的古怪想法,夜月在半路停下,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二皇子府,把这事告诉了自家主子。
放下发髻,三千长发自然的顺着她的背脊滑下,青丝及腰。
“公子,这边啊。”
已经慢悠悠抵达街的上官若愚,是压根就没想到,他会阳奉阴违。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是好心。”她慌忙摇头,笨拙的试图解释,可在情急下,愣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越是着急,越是把话说得一团糟,罗子清急得都快哭了。
迷恋上一介帝王,和飞蛾扑火有什么区别?为帝者,国为重,情为轻,即便是沙千宸,她也不认为,他会是例外。
某人一脸正气的点头:“没错,肯定就是这样!你随我出门,我带你多去见识见识一下别的英俊美男,保证你看到他们,就会把表哥遗忘到天边去。”
上官若愚走了两圈,却没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眉头一皱,干脆挪动步伐,到了一间青楼前,冲楼外招呼客人的龟公问道:“兄台,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清倌多的地方吗?”
自从上回南宫归玉那事出了以后,那间青楼就被毁掉,楼里所有人被他秘密处置,上官若愚也不是常来这儿,以至于,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这么多青楼,哪间有俊美的年轻小倌。
龟公一听,古怪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随后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公子原来好这口啊,您可算是找对了地方,咱们这楼里的后院,可不就是您想要去的温柔乡吗?”
他一阵挤眉弄眼,俨然把上官若愚当作了有特殊癖好的富家公子。
不过,这话正合她的心意!
一抹精芒掠过眼底,她啪地一声将折扇合上:“好!本公子今儿就在你们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