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一把空荡荡的椅子,“他丫的人呢?”“主子,您这是喜欢上官姑娘。”或者说,是在吃醋!当然,后半句话,实在是太有损主子的威严,夜月默默的咽回了肚子,没有说出来。
“呵呵,姐姐,妹妹对沙兴国天子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她几乎咬碎了牙,才强挤出一抹笑,腔调很重,似提醒,似警告。
“对了,我今儿进宫,把画送给表哥和北海太子了,他们俩会替我们做好宣传工作,等到这青山大师的名声打响,哼哼哼,银子就会源源不断的自发走进咱们的口袋。”到那时,去他娘的圣旨,去他娘的俸禄,她完全不稀罕!
这种陌生的感觉,霸道,专制,让南宫无忧自己也愣了,话刚说出口,只见他脸色在一瞬间变化好几回,最后竟是踏着轻功,一溜烟消失在了上官若愚的眼皮子底下。
“进来。”从门的缝隙里飘出清浅淡漠的声音。
上官雨墨的脸色愈发难看,这小丫头片子是故意的吗?这话说出口,分明是坐实自己爱慕沙千宸的谣言!
“娘亲,人家知道你是好心好意的。”上官玲扯了扯她的衣诀,糯糯出声,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帅哥哥有妻子了?小脸顿时大变,呜呜呜,她将来的第二任夫君,就要拱手让出去了吗?
仅仅只是想通了这一点,他干涸的心房里,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涌入。
他依稀看见,白色的纸窗上,有一抹黑色的倩影,那是她的影子。
“你有心了。”他低垂下眼睑,背后是纸糊的窗户,有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他仿佛逆着光坐着,容颜有些晦暗不明,隽秀的眉峰微微皱紧,似染上万千的惆怅,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抚平。
“喜欢?”他喃喃默念着这两个字,那些困扰他多日的情绪,仿佛在瞬间变得清明,变得清晰。
“叩叩叩。”夜月一席黑袍,手捧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敲响书房的房门。
素白的衣诀微微摇曳着,华发翻飞,他静静站在那株梧桐树下,遥望前方灯火通明的房间,眉心微微拧起。
“害羞个毛线!莫名其妙。”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蛋,上官若愚恼怒的低咒一句,该害羞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道歉?”刚想明白心里情绪的原因,南宫无忧还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他傻傻的眨眨眼睛,似在无声的问着,为何要道歉。
“你今日匆忙进宫只是为了这件事?”淡泊如仙的面容浮现了一丝不渝,想到北海太子对她的特别态度,想到沙兴国天子对她的关爱,素来平静的心潮,似乎也变得再不平静,“即便没有他们,我也能养活你。”
夜月偷偷抬起头,用余光瞄着他,喂喂喂,主子这是突然被自己点醒,于是,受到了打击吗?为什么他会笑得这么……傻?
“若你无端在乎一个人,在乎到不希望她和别的男子来往密切,这是为何?”寡淡的嘴唇一张一合,似幼童般单纯的疑惑之词,缓缓飘出。
难道他不在乎?
“……”她什么时候说过看上沙千宸这种话?上官雨墨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她分明是在胡说。
他从不曾对任何人,生起过这样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太快,也太陌生,叫他难以招架。
两人谁也睡不着,心情都有些复杂,一个还在震惊着自己异常的反应,一个在不解着,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从未曾接受过情爱滋润的夜月,这会儿,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子怎么就这么跑了?多么好的表白机会啊!
“哎,你也别怨姐姐残忍,姐姐只是不想看到你泥足深陷,他日饱受情感之苦啊。”上官若愚惆怅的叹息道,眉宇间还流露出些许委屈,好似自己的一番心意,被对方误会,而感到委屈。
“……”柔弱可怜的面具彻底龟裂,上官雨墨再也呆不下去,带着小菊落荒而逃。
“或许主子是害羞了?”他弱弱的解释道。
上官若愚毫不怀疑再继续逗下去,这女人得气到吐血,看在她这次特地送银子来的份儿上,她很大度的放了她一马:“恩,其实姐姐我也是同妹妹说笑的。”
“你也不知?”久久未曾等到他的回答,南宫无忧有些许失望。
深邃如海的眸子,染上清浅如月光般的光华,眸光从未有过的璀璨。
微微吸了口气,他迈开步伐,怀揣着满腔的孤勇,朝新房走去,手掌刚抬起,正准备敲门,碰巧在这时候,上官若愚从里边将房门打开,门外驻足的身影把她吓了一跳。
“卧槽!你搞毛?”她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吓到你了吗?”寡淡的嘴唇微微抿紧,似有些紧张。
“废话,大半夜谁打开门看到外边站着个人会不害怕?”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以此来表示内心的郁闷。
“抱歉。”他干脆利落的道歉,如同一盆凉水,将她心里那一咪、咪火气给浇得一干二净。
眼皮一抬,双手横抱在胸前,靠着门框,一副二大爷的样子,“说吧,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