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躲?”南宫煌怒不可遏,威严的面容,此刻早已狰狞在一起,“逆子!逆子!”
记忆里那个可怜巴巴躲在角落里,用期盼、期待的目光盯着他,希望他能回头看他一眼的孩子,恍惚间,竟已成长为了一个能在他面前面不改色的大人。
依旧是不变的白衣,依旧是不变的淡泊,他的怒火,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南宫煌气得在龙椅上直哆嗦,他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无忧会忤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颤抖的手指死死指着他。
上官若愚深深的觉得他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可笑,从生物学来说,南宫无忧的出生,他仅仅是提供了一颗x子,生了他,却不曾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未曾善待他,尽心教育他,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让他无条件的纵容他的暴行?
莫名其妙将罪名给他扣上,莫名其妙出手伤人,这样的父亲,她真心不齿。
“父皇今日可是认定儿臣有谋反之心?”他淡淡的问道,神色不起丝毫波澜,甚至透着些许讽刺。
南宫煌瘫软在龙椅上,而张文则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替他拍着胸口顺气。
承认吧,这个男人,她是在乎的,就像是看见这个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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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她那么冲动干嘛?一双眼珠子不安分的来回转动,最后索性,两眼一翻,身体直挺挺朝地上倒去。
“你以为朕不敢?”南宫煌凉凉笑了,他哪里来的底气,竟敢以此威胁自己?
哎哟喂,狗皇帝真的要撕破脸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间私塾,投入了多少精力,多少心血,多少财力,一句轻飘飘的停业,就让一切付诸东流,而那些对此报以期待的百姓,便会从此认定,他们夫妻乃是言而无信之人,声望会比之前降得更低。
“上官若愚,你当真以为朕不敢看书)。网!玄幻kanshu。com办你吗?”
一帮御林军从御书房外冲了进来,将上官若愚牢牢围住,他们手里握着锋利的长刀,气势汹汹的看着她。
上官若愚有些心疼,纤细的手指穿梭过他柔顺的白发,轻声道:“我会在的。”
“……”就连南宫煌也被她突然的表演惊住,这女人是逗比吗?
她说的是心里话,这世上,有为了孩子,愿意付出所有的父母,也有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对亲生骨肉置之不理的无情人。
他该高兴吗?那支簪子在最后,救了他一命。
那支簪子……
可若真的是那样,为何这么多年来,他却对自己置之不理?甚至于,恨不得他死去?
南宫无忧以前不懂,但现在,他也不想懂了。
“我只是将母妃的东西,还给了他。”他眸光深沉,似深不见底的黑洞,即便是再璀璨的阳光,也难驱散他眼底的黑暗,他说得很平静,不带任何感情,淡泊、甚至有几分不近人情。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我明明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再说了,狗皇帝莫名其妙,干嘛放我们走?”她不接受这种敷衍的解释,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美德,发挥到了极致,缠着南宫无忧,非得从他这儿得到答案。
淡泊的面容处事不惊,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害怕。
“弃我心者,不可留。”寡淡的唇瓣微微吐出一句凄凉至极的话。
丫的,狗皇帝不会真的要办了她吧?
靠!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不想选择后者,只能选择爆发这一条路。
“……”侍卫们瞠目结舌。
只一瞬,上官若愚就把后果想得透彻,她在心头不住冷笑,见过偏心的,但偏心偏成这样的,她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侍卫们惊愕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走出御书房,月牙白的锦袍随风飘荡,不知怎的,他的背影,竟让人生出几分寂寥,几分落寞。
南宫煌被她问得沉默,晃神仅仅是一瞬,下一秒,冲天的怒气,从他的心窝里腾升而出,手掌啪地一声,拍在龙案上,巨大的力道,震得桌上的折子,哗啦啦掉落一地。
簪子款式陈旧,复古,没有复杂的图纹,只簪尖上,悬挂着一串翠绿宝珠。
刚才真的好险,不过话说回来,狗皇帝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放他们走呢?
南宫煌脸色骤变,但他却不相信!皇室子弟,会对这把椅子没有想法?不可能!
“皇上,臣妾真的很想问您一句,你二十年多里,可有把二皇子当过你的儿子一日?”她冷笑着问道,妈蛋!人家都快把她的生计给断了,这时候不爆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胆敢挑衅他,就要有承担龙怒的勇气。
南宫无忧淡淡道:“没什么。”
好一个嚣张、狂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