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上一件崭新的华丽长裙,薄纱的质料,触感柔软,如层层瓣般的裙摆,似梦似幻,透着一股朦胧的美感。
她懒洋洋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红莲替自己打整头发。
“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看,病了吗?”她留意到红莲略显疲惫的神色,关切的问道。
对这丫头,她很上心,她是跟着自己从丞相府嫁到二皇子府来的贴身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官若愚同她的关系自然不错。
红莲手指一颤,木梳竟意外的缠住了她的秀发,扯断了两根。
“大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大小姐恕罪。”红莲惊恐的想要跪地请罪,却被上官若愚及时拦住。
“我说啊,就是几根头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镇定点,我又没说要怪你。”她含笑摇头,却意外的看到,红莲眼眸里泛起的泪,眉头微微一皱,喂喂喂,难道她长得很可怕吗?还是话说得太重?她哭什么劲儿?
“别哭了,乖啊。”她伸手替她擦拭掉眼角落下的泪珠,叹息一声:“我真没怪你,头发没了还能再长,你这一哭,可把我的心都快哭碎了。”
南宫无忧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淡漠之色,缓缓散去,多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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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时转眸,诧异的看向那辆姗姗来迟的马车。
“你高兴就好。”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纵容。
上官若愚干脆闭上眼,享受着他的伺候,房间里,静谧无声,却是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氛。
“不是胡来。”他微微侧目,神色坚定的凝视着她,似乎打定主意,要将这个称呼延续下去。
旁人的非议,旁人的议论,与他何干?他只知道,现在的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有相爱的妻子,有一对古灵精怪的孩子,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吗?
大小姐对她真的很好,自从大小姐回到府里之后,从未曾责骂过她,有好东西,总会分她一份,甚至连她的喜怒哀乐,也会放在心上。
一只白皙的手掌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似从云层顶端飘落下来的话语,缓缓落入她的耳中:“我来。”
“无碍。”她的担忧,令他心头微暖,将小玲抱在怀里,他抬脚朝门口走去。
上官白的面瘫脸出现了几丝裂痕,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你无需考虑这些。”南宫无忧单手抱着上官玲,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是一家人。”
在她身后,南宫无忧缓步紧随,手里牵着两个小孩的手掌。
南宫归玉同南宫归霸负责护送工作,二人各自率领五百侍卫,在宫门口,等待沙兴国的使臣队伍上车出发。
“恩,下去。”他吩咐道。
他蹲下身,冲上官玲招了招手,后者小跑着撞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肢。
岁月催人老,当初的婴儿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天子,肩负一国重任,若皇兄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吧。
不少大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指指点点。
她加入皇室,嫁的又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且树敌颇多,若没有人替她撑腰,她将来的日子,势必难熬。
他明明是想嘲笑他的,但心里,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时间一晃过得真快啊。
“今后就这么唤我便好。”这一声爹,叫到了他的心里。
或许她低估了他的这份心意,要怎样的喜欢,才会愿意为了她,坦然接受两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上官若愚左右晃了晃,暗暗点头:“嗯哼,手艺不错。”
只要一想到自己瞒着她做的那些事,红莲就忍不住的想哭。
“这二皇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连这种场合也能迟到?”
“无妨,朕以为,你今日赶不及了。”沙千宸温柔浅笑,对她的姗姗来迟,表示谅解,“今日一别,不知下次见面又该是什么时候,你多注意身体,若有事,派人传信于朕。”
南宫无忧步入房中时,见到的,就是她调戏红莲的画面,一抹冷芒掠过眉宇,难道从今往后,他不仅要防范男子,连女人也要列入情敌的行列中吗?
上官白和上官玲躲在院子里,没进去打扰他们。
因着沙织特殊的身份,南宫煌特许她加入送行的队伍,沙织盛装打扮,站在上官清风身侧,看着前方与帝王并驾齐驱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当年她离开故乡为了和亲,嫁来南商时,他还在襁褓中,转眼间,已是近二十年过去。
他不是妹妹,不懂人情世故,在小镇上,他就听一些人在背后,说娘亲的坏话,那些想要为娘亲做媒的人,正是因为他和妹妹的缘故,给娘亲介绍的,全都是歪瓜裂枣的货色。
“娘亲说得对。”上官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目光直视前方,沉声说道:“你会因为我和妹妹被人嘲笑的。”
“是。”红莲躬身退下,出门前,偷偷朝房内张望了一眼。
冷冽的眸子微微转动,静静的看着屋子里的岁月静好的画面,他对娘亲真的很好,哼!看在这一点的份儿上,他就勉为其难认同他吧。
“娘亲,后爹。”上官玲咻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笑得一脸甜腻,冲他们俩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