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回府。”他头也不回的开口,神色淡淡的,如玉般晶莹通透的黑眸,此刻好似有暗潮正在涌动。上官白紧随其后,锋利的眉梢微微皱紧,显然也在牵挂着他们二人的安危,但他细心的发现,罗亚的脸色不太好看,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腕,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她难道看不出,这个姐姐心情不好吗?
“不要,人家要待在这里等娘亲回来。”虽然她很喜欢漂亮姐姐,可她更喜欢娘亲。
南宫归殇兴味的笑了笑,松开桎梏她下巴的手指,笑道:“夫人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言,若有一日,你胆敢做出有辱我四皇府颜面之事,休怪本皇子不念旧情。”
他弯下腰,不安的跪在地上,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偏殿,前往御书房,徒留下罗亚一人,孤零零站在这巍峨的大殿外。
“你不会自己想吗?”上官白的语气不怎么好,娘亲一定是出了事,不然,她怎么可能把他们抛下?
另一边,南宫无忧一路抱着昏迷的上官若愚,飞速掠过皇城上方,速度快如闪电,几个起落后,便从二皇府的高墙上方飘落,踹开新房的木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置到床榻上。
胸口被笔直击中,人如断蝶,整个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无情的撞击上后方的木门,重重撞了上去。
明面上的兄弟情深下,掩藏的是对那把龙椅的明争暗斗,谁都戴上一张面具,希望能把对方拖下马,自己上位。
平静到难以察觉情绪的腔调,让夜月的心跳骤然加快,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漂亮姐姐,你有看见娘亲吗?”上官玲蹬蹬的从人去楼空的殿中小跑出来,不安的扯着她的衣袖,弱弱的问道:“娘亲和白发哥哥都不见了。”
他恭敬的面容略微有些紧绷,尼玛,主子的眼神好凌厉,若是主子知道,人是被自己打晕的,那他岂不是会死得不能再死吗?
上官清风摇摇晃晃的扑到圃中,手忙脚乱的扯着身上的衣袍,试图将女儿的身体遮盖住,终是南宫归霸看不过去,挥手命一名太监,取来宫中干净的宫装,交给他。
一场闹剧暂时结束,南宫归霸领旨前去偏殿,转述帝王的旨意,匆忙结束了宴会,与这件事无关的朝臣,拖家带口离开皇宫,女眷们也纷纷离去。
“人家就是想不到,才问你嘛。”她不高兴的撅起嘴巴,“老哥是笨蛋!”
看上去,应该是被人打晕的。
上官白深深的感到无力,她就不能偶尔聪明一次吗?戳人伤疤什么的,太缺德有木有?
虽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在皇家,无亲情。
“夫人,二嫂自有二哥照料,你的心操得太多了。”南宫归殇危险的眯起眼睛,食指轻轻挑起她美丽精湛的下颚,似警告,似威胁。
浑身冷得刺骨,她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凄凉。
那如毒蛇般阴鸷的目光,让罗亚身体蓦地一僵,心头一阵苦笑。
他要带她回府,替她请大夫,除此之外,别的事,通通与他无关。
上官白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尔后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想等娘亲回来。”
她理直气壮的反驳,如同一只刺猬,竖起了浑身最尖利的利刺。
“哼。”他冷哼一声,神色分外阴沉,好一个目中无人的二哥!
“她应该无事。”罗亚眸光一闪,压下心里的伤感,强撑着骄傲的面具,安抚道。
夜月再次为自己轻易答应上官若愚的要求,感到后悔,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哪怕是让她自个儿撞树,他也绝不会出手。
“把人绑去御书房,此事,朕要亲自审问。”南宫煌深吸口气,连一个正眼,也不愿多看他们二人,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带着宫人离去。
“若父皇有令,我会带她进宫。”南宫无忧的立场极其坚定,未曾因为他们二人的阻挠,有任何的动摇。
目送她离去后,两个小家伙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小小的身躯,沐浴在月光中,不停张望着四周,寻找着那两抹熟悉的身影。
“不论是何种原因,伤了她,便是罪无可恕。”他低垂眼睑,细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角四周,投射出一圈淡淡的阴霾。
嗓音冰冷,透着一股寒气。
夜月除了苦笑,再无任何感觉,作为奴才,主子说他错了,那他便是错了,即使他有再多的苦衷,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辩解。
“滚出去。”南宫无忧不愿再看到他,若不是因为他跟随自己多年,仅凭他伤到她此事,将他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一抹暴虐的杀意,飞快掠过他的眉眼,平稳的气息,有短暂的絮乱,如火山,蠢蠢欲动。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