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受害者好不好?有啥好怕的?”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可心里那丝紧张,却在他的安抚下,悄然散去。这沉默的气氛,让她有些不安,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暗藏责备的话语飘出唇齿,他身侧释放的气压,愈发低沉。
“伤药。”他淡淡道,言简意赅的话语,却带着还未散去的薄怒,双眸深沉如海,看似平静,却又好似藏着难以言状的危险。
说实话,虽然眼前这位皇子向来不得宠,可每每与他接触,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忌惮与恐惧。
犯错就得罚,谁也不能例外。
“莫怕,万事有我。”南宫无忧附耳低语,温热的鼻息如同火星,跳窜上她的耳垂。
她的原则呢?她的主见呢?
刚抬起的左脚突兀的停在半空,上官若愚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那啥,要不她再稍微等一等再进去?
“哼,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南宫煌冷冷一笑,脸上的盛怒之色,却比方才少了几分,他何尝不知此事必定有人捣鬼,可这个他向来看重的儿子,却傻乎乎的着了别人的道,还出丑于人前,他怎能不感到失望?
冷气再度加强,薄唇微微抿紧,即使一句话也没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二皇妃果然是个好人!竟不计较平时与三皇子之间的恩怨,一心为他的名声着想,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拨开她背部柔顺的发丝,露出那截白皙的颈部肌肤,雪白的肌肤上,那块被人大力劈过的地方,已是一片青紫,看上去有些可怕。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在心里一个劲的唾弃着自己立场的不坚定。
挨了一巴掌的南宫归玉微微踉跄后,再度跪好,峻拔的身躯挺得笔直,俊朗如峰的面颊,迅速浮现了一块红肿的手印,可见南宫煌方才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既然知道会痛,为何还要这么做?”虽说他方才迁怒了夜月,甚至大动肝火,但冷静下来后,他自然猜得到,夜月胆敢对她动手,必定是得到她的示意。
因为某人身上释放的低气压,上官若愚实在没勇气再开口问别的,她僵硬着身体保持着一个姿势,偷偷打量着他。
一抹狠厉的暗光掠过她的媚眼,她盈盈从红木椅上滑下,跪倒在地,优美的裙摆随之及地滑落,“皇上,归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会无缘无故在宫中与女子私会?归玉他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皇上难道不知吗?”
“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要是有人来,看见我好端端的待在那里看戏,绝对会怀疑到我身上的,哎,如果不是为了明哲保身,我至于用上苦肉计吗?”她叹息道,她没有自虐的癖好,当时的情况,要想安全脱身,只能把她弄成受害者之一,只不过……她悻悻的瘪了瘪嘴唇:“话说回来,虽然主意是我出的,可夜月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
某人立即冷嘶:“轻点!”
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妈蛋!她干嘛要妥协啊?
为毛每次只要他露出那种坚定的表情,她就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淡漠如远山的眉宇,此刻,仿佛有凌厉的寒气正在弥漫。
“皇上。”被恩准前来旁听的贵妃罗璇,捂嘴惊呼,皇上怎会对归玉动手?难道皇上对他失望了吗?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这事和他关系不大,稍微说说他就行,没必要太……”她刚想替夜月求情,余光却蓦地瞥见他面上浮现的危险之色,余下的话语,立即消失在舌尖。
她不敢明说今晚的事,恐怕是有人用了恶毒的手段,陷害他,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南宫煌。
“候着。”他吩咐一声后,便抬脚回了房间,上官若愚趁着他去前院的空挡,已经换下了身上繁琐的华衣,替换上一件干净、朴素、简单的长裙。
南宫无忧未曾多说什么,纵容着她的决定。
抬头看看前头紧闭的房门,上官若愚轻咽了下口水,说紧张,稍微有那么一丁点。
“你这手艺不错啊。”上官若愚惬意的坐在床上,背对着他,静心享受着他的伺候,嘴里还不忘赞美道。
张文嘴角猛地一抽,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二皇妃会这么好心?她根本是害怕此时进去,会被皇上的怒火殃及吧?
挺直背脊迈开步子上了台阶,张文立即替他们将房门打开,还没进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清晰的从御书房内传了出来。
次奥,她这是肉,不是铁,用力过度会很痛的好么?
他低垂下头,长发遮挡住了他扭曲、狰狞的面容。
该死!是谁?究竟是谁胆敢对他下药?
若非在被带到御书房后,被人浇以冷水,再靠着多年连修行的内力,此刻,他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虽说神志恢复了清明,可当时在迷迷糊糊间发生的种种,南宫归玉却是记得一清二楚!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将上官雨墨压倒,如何在她身上驰骋,如何在无人的御园中,公然做出那档子事。
巨大的羞耻感与愤怒感,在他的心窝里不断的翻腾着,如住进了一头困兽,叫嚣着要将那害惨他的人,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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