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稳了稳情绪,这才跨入院落中。“二嫂,如今已证实丞相夫人身亡,你还想包庇二哥吗?”南宫归玉冷冷一笑,迎上她满是怒火的视线,如胜利者般,高傲的昂着头颅。
“主子。”夜月不安的抿了抿唇瓣,手掌轻轻抚上腰间佩刀,只要这些人胆敢再上前一步,立马就会成为他刀锋下的亡灵。
但她这会儿不能乱,更不能落了南宫无忧的面子,尤其是在这前来找茬的敌人跟前,就算装,也得装出几分底气。
“二嫂,请吧。”南宫归玉风度翩翩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快,请大夫。”她急忙上前将桂嬷嬷从血泊里抱起来,原本以为一个老人的体重应该还能承受,可当她真把桂嬷嬷抱在怀里,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什么人?”下人们纷纷一惊,紧握着手里的武器,戒备的盯着忽然冒出来的男人。
在那四方的高墙内,那片光秃秃的树丛下,府内的下人,正将一人团团包围,整个院子被人群拥挤着,水泄不通,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攒动的人影。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被包围的南宫无忧一眼。
南宫无忧缓缓动了,他微微侧过身,目光越过众人,直勾勾,看向石阶上方的女子,目光沉静如海,不见一丝害怕,不见一丝担忧,反倒透着几分无声的安慰。
放弃了把人抱起,她索性半蹲在地上,扶着人。
“就算大夫人遇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二皇子所杀?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把一国皇子收监?三弟,你把国法置于何地,把皇上置于何地!”上官若愚厉声斥责,明亮的眼眸好似凝聚着万千光华。
上官若愚还未进屋,桂嬷嬷的哭声忽然戛然而止,她立即跨过门槛,只见在会客的大堂内,大夫人浑身是血跌坐在椅子上,而桂嬷嬷则倒在她脚下的血泊中,晕厥过去了。
“主子。”夜月面露杀意,不安的唤了一声,只要主子一句话,他拼死也会护着主子杀出重围。
“是吗?”难怪他方才瞧她脸色,有些疲倦,一抹欣慰的华光掠过眼眸,他抬眸再度看向上官若愚,“昨夜未曾休息好?”
上官若愚愕然惊呼:“不可能。”
“呵,二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南宫归玉只当她在逞强,凉凉的扯了扯嘴角,眸中暗色更甚:“二嫂不是想要亲眼确认事情的真假吗?何不进去看看究竟?”说罢,他冷眼扫过院子里挡道的下人,沉声道:“尔等速速退开,莫要在此拦路。”
“看见什么?说!”南宫归玉沉声开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让这名小厮险些吓得哭出来。
李奎忙张罗着侍卫进屋,将晕厥的老人带走。
上官若愚看得有些蛋疼,卧槽,这时候装情圣,他好意思吗?大夫人在世时,她可一点也没看出,他们二人有任何的感情,一对相敬如冰的夫妻,这会儿,他竟装得跟死了娘一样?真是够了。
说罢,拂袖转身,果断将这对还在互飙演技的夫妻抛在身后,抬脚朝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谁敢!”她顾不得屋内的案发现场,急匆匆冲向门口,站在台阶之上,怒气冲天瞪着下方的诸人。
背后那束沉静且深邃的视线,始终紧跟着她,如影随形。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人家听娘亲说,你昨晚一夜没有回家,人家好担心你哦。”上官玲趁机蹭着他的胸口,开始吃豆腐。
南宫归玉紧随在她身后,未曾搭理屋内的二人,后方,九门士兵紧紧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大夫人居住的院落。
“二哥,听说这丞相府发生命案,不知你怎会这么巧,出现在此啊?”南宫归玉抬脚走上前来,朗声问道,俊俏的面容,这会儿浮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讥笑。
上官白不忍直视的将目光撇开,担心?昨天晚上睡得比猪还沉的人,究竟是谁啊?说这种谎话,她的脸不会红吗?
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寡淡的眼眸轻抬起来,目光越过层层人群,笔直的落向院子外,拱形月门前的女人身上。
上官若愚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外,就传来南宫归玉冰冷的命令:“把二皇子拿下,绑去衙门。”
虎视眈眈的包围网中,他一席白衣,孤零零站在中央,似一只孤雁,形单影只。
上官若愚面上一怔,心底翻涌的慌乱,仿佛也在这一秒化作了平静。
她深吸口气,脸上绽放出一抹自信,绚烂的笑,隔空与他对视,艳艳红唇一张一合,她说:“我相信你,等我。”
言简意赅的六个字,却让他平静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丝丝涟漪,在他的眼眸中滑开。
最终,他抬手制止了夜月试图反击的动作,一言不发的,跟着九门侍卫,离开了这座宅院。
单薄的背影沐浴在这朝阳之下,不知怎的,上官若愚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安,总觉得,他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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