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讲究的是证据,你造什么叫证据吗?笨蛋。”上官白深深的对自家蠢妹妹的智商感到无力,她以为破案就凭她一两句话,就能完成?
说罢,她拂袖离去,前往前厅,为沙织守灵,一番缟素的丞相府内,悲伤的氛围正在蔓延,厅中,上官清风请来了寺庙的住持,为沙织念着往生经,一名丫鬟搀扶着泪眼婆娑的雪舞衣,跪在蒲团上,满脸悲怆。
但知道他与世无争的品性,知道他淡泊名利的性子,她怎么可能相信,他会杀害大夫人?
“她效忠的主子莫名其妙被人杀害,我们应该谅解她的心情。”她苦笑一声,如果不够了解南宫无忧的性格,仅凭明面上的证据,或许,连她也会以为,人是他杀的。
“我想开馆为娘亲做尸检。”上官若愚沉着脸,说道。
上官玲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躲到了上官白的后方,寻求保护。
“丞相大人,你……”上官若愚拧眉开口,想要劝他,但话还没说完,却被屋外赶回来的上官雨墨截过了话头。
“娘亲的表情好难看啊。”头一次见到她这副凝重表情的上官玲,低声嘀咕。
离开住宅后,她再度返回前厅,一只脚刚跨进屋中,从四周便有不善的目光朝她射来。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从嫁入相府,她就一直在等待着翻身之日,如今,终于被她盼到了,等到了。
她剧烈的反应,在上官若愚的预料之内,但现下,要想找到蛛丝马迹,唯有从大夫人的尸身上入手。
她完全想不出南宫无忧下手的原因,反过来,若说是沙织对他出手,她或许还会相信,毕竟,大夫人对他的痛恨,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嘴角猛地一抽,这要是没躲开,自己不得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去么?
根据府里小厮的证言,在他抵达房内时,南宫无忧也在屋中,并且手持凶器!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残忍,但为了让真相大白,适当的残忍,是必须的。
“反正人肯定不会是白发哥哥杀的。”上官玲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在她心目中,南宫无忧的存在,是高洁的,神圣的,美好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穿梭过僻静的院落,登上台阶,昔日,热闹的住宅,如今冷清的唯有凄厉的凉风相伴,地上堆积了不少枯黄的落叶,时至深秋。
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地上的血渍,已经快要干了。
“二小姐。”院子里的下人有些看不下去,匆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指责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朝上官若愚袭来。
“姐姐,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这是你娘啊,你的亲娘啊,她如今已经入棺,你怎么可以扰了她的安宁?为了二皇子,你竟连自己的亲娘,也不顾了吗?”她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用一种好似上官若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的表情,控诉着她。
她绕着整个房间来来回回走了一圈,确定前殿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还来做什么?”上官清风满脸怒容,颤抖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指着她问道。
登上台阶,上官若愚一爪子将门上的封条揭开,推门而入,那股还未散去的浓郁血腥味,扑鼻而来,这间屋子完全是密封的,门窗紧闭,屋内的摆设与她昨日到来时,没有任何分别,就连地上那滩凝固的血泊,也不曾被人擦拭掉。
一个密室,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凶手,所有的证据通通指向他一人。
冷眼瞧着众人无声指责的视线,上官若愚深深感到无力,今天想要开馆,只怕是不可能的了,也罢,大不了她先去一趟大牢,看看能不能从南宫无忧那里得到什么线索,等到他们情绪稍微冷静后,再谈这件事。
正面行不通,她只能选择迂回的方法,向众人告辞后,带着两个小家伙,孤零零离开了相府,身后,那一双双充满敌意的目光,如影随形的黏在她的身上,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这会儿大概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娘亲,那些人好可恶啊。”上官玲转过头去,古灵精怪的冲院子里的众人扮了个鬼脸,想要替她出气。
“明明以前在小镇上,很多人都愿意让娘亲做尸检的,为什么他们反而不愿意?”上官白满脸困惑,他想不明白,这事明明是为了案件的调查,为什么这些人反而拼命阻挠?
“思想高度不在一个频率上,说再多,也没用,算了,我们先去大牢。”上官若愚长长叹了口气,希望接下来的调查,能够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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