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午茶。”女法医说道:“人家分早中晚三餐,顺便还有上午茶下午茶。”
“这才早上十点吧,十点吃午饭?”我无语道。
“童,童大哥。”我松了口气,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被这噩梦吓出一身冷汗。但是回想起来,这梦境也不算太可怕,我这冷汗出得有点多吧。
触手一片冰凉,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戚月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冰凉凉的感觉,所谓冰肌玉骨清无汗,用在戚月身上尤为合适。
但是三伏天里身上结冰,这特么也算是人间奇闻。难道跟刚才那场梦有关?
就在拉扯间,我见“戚月”慢慢转过脸来。那张原本清丽的脸上一片惨白,血红色的唇角浮出一丝扭曲的笑意。
童梁看着我,说道:“我刚才抓到你肩膀的时候感觉很冷,就好像冰箱里的腊肉似的,我还以为你本身有什么特别的隐疾。”
我忙不迭地甩脱那只手,却见那手居然反过来死死握住我的手。
等到了法医科,只见那四眼女法医在。一听我问何和,女法医冷哼一声,撇嘴道:“这个时候肯定躲在茶水间吃东西。”
何和一大口咖啡下去这才缓过劲儿来:“不是,我以为你是我们领导呢,上次被他看到我吃零食,还卷我一顿。你找我干吗?”
“冰箱?”我下意识地问道,借着车里昏黄的灯光,对着后视镜照了照,同时讶然地在眉梢上发现几点冰霜。
“没错,我还梦到她变成鬼一样的东西。”我想起梦里戚月恐怖的脸,不由打了个哆嗦:“她真的…不是鬼么?”
见我进来,立即三两下塞嘴里去,噎得直翻白眼。
虽然是在梦中,但是我显然有些忘乎所以,任由戚月牵着我往前走。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周围不太对劲。原本一片光亮的地方慢慢暗淡下来,最后缩成前方一处光点。而到了最后,干脆变成了整片的昏黑。
童梁奇怪地端详着我:“这三伏天你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我看你睡着了,好像很冷打着哆嗦,就把冷气关了,可没想到你还是喊冷,没多会儿见你就像是进了冰箱似的,这才赶紧给你叫醒了。”
这声断喝如利刃一般,居然让“戚月”惊恐地松开手,仓皇退去。就在她的脸淡去的瞬间,我也豁然醒了过来。扭头一看,童梁正抓着我的肩膀喊我,紧皱着眉头。
没多会儿,童梁打个呵欠醒来,问了问情况。我说俩人一直没啥动静,会不会是他们住的别墅有另外的出口或者暗道?也许人家早就发觉被监视了,于是晚上从暗道遁走呢?
“你也要给我催眠?”我问道。
“我眉毛上怎么会有冰霜?”我下意识地问道。
“戚月!”我又惊又喜。但见她像往常一样对我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纤纤素手,便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过去,握住戚月的手。
何和此时带着我走到一扇门前,上前打开门。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原来他带我来的地方是停尸间。
我正要离开,却被何和一把抓住,森然白牙露出一笑,一把将我推进停尸房后关上门。
我一惊,转身去抓门把手,却见这胖子的大脸贴在窗玻璃上,笑容狰狞。
“你他妈干吗?!干什么锁我在这地方?!”我吼道。
胖子不答话,眼睛盯着我身后。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由于拉着窗帘,又在背阴面,屋里特别暗。一道道抽屉格子肃静地陈列在我身后。
想起里面是一具具冰尸,我刚消掉的冷汗再度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