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的时候是黑夜，也没看清村子的情况，但是在我印象里，村子不大，墓地却搞得不错。

“烧伤啊，你们居然不知道几年前那个新闻？！”瘦弱男冷哼道：“要不是我姑父舍命灭火救人，那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完了。”

甩完之后冯法医怒气冲冲出门去了。何胖子眼珠转了转，立即说道：“我去看看她！”脚底抹油也溜了。

老大爷摇头笑道：“没事，我旁边这三个老东西，早就耳背了。别说咱们聊天，就算是对着他们的耳朵喊，也没人听得见。”

“塘沽区！”我吃惊道：“这地方我去过！第一次跟踪公孙白，他去的就是这村子！”

“又死在这儿？”童梁不解其意，但是想到旁边有其他人在听着，便低声道：“大爷，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眼四周的老人，确实一个个老态龙钟，还有坐在破旧轮椅上打盹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路上，我问童梁，是不是何胖子这个人也怀疑到了高层有人参与失踪案，并且早就怀疑到了林副市长的头上，这才引着我们去大闹猥琐男家里，让我们看到那些照片。关键是，何胖子怎么能确定猥琐男家里有林副市长的照片，难道他提前去过？

童梁皱了皱眉，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有过好几起案子，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这胖子都会闹出点儿怪事来给我提示，事后我追问，他又矢口否认，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能帮我破案。我看他一直不承认，也就没再继续问过。”

一旁的莫小沫“咳咳咳呸！”一口唾沫吐在他脚边。

“这你也知道？”我吃惊道。

莫小沫满脸不高兴：“你们查案不带我。”我看了看莫小沫的神色，她似乎没有把副市长往自己看到的那个男人身上联想。

冯法医实在受不了，一巴掌甩了过去：“让你以后跟踪我偷窥我！贱人！”

我跟童梁将车停在村子外头，步行进村子，四处找有没有那处牛棚。

但是进村之后，我俩惊讶地发现这地方的村落里没有多少村民，留下的多半是老弱病残和几个小孩子。

我知道他怀疑这个林副市长可能就是莫小沫见到的男人，便立即从网上搜索。果然搜到了一则2011年的旧新闻，题目是：林副市长以身作则救火，大火中救出老人一家。

童梁问道：“您老的意思是？以前有个警察，由于来这儿调查什么案子而遇害了么？”

“还真有这则新闻，村子是在——”我看了一下地址，吓了一跳。这村子好像就是我第一次跟踪公孙白去的地方，塘沽区的一处偏僻小村落。因为我看到照片上获救人员坐在田野间喝矿泉水，背后是那座公墓，墓地上那个无头将军的白色雕塑隐隐可见。

“那就再去看看。”童梁说道。

童梁开车先将莫小沫跟莲生送回闲情小站，让便衣加大警力继续保护，便开车离开闲情小站，对我说道：“帮我网上查查林副市长烧伤的新闻。”

我看他脸色肃重，想起之前他说怀疑高层有内鬼的事儿，于是我立即联想到了这副市长身上。莫小沫见我俩都不说话，便问道：“你们怎么啦？这种猥琐男没什么可怕，教训他几次就不敢了。”

“大爷，那警察是不是叫乔子墨？”童梁追问道。

塘沽村的村子，林副市长，如果在村子里找到那处牛棚，那就说明莫小沫可能被关押到这小破村子里过。

老大爷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就叫乔子墨。怎么，你们也认识他？是同事么？”

没想到猥琐男被甩一巴掌之后非但没生气，反而摸着脸无比幸福：“她终于摸我脸了…”

“老大爷，他，他死前留下什么东西没有？”童梁说道，我见他眼圈儿里已经开始泛红。

“这个——”老大爷低头想了想，说道：“没有。但是他说了个牛什么，这是唯一的遗言了。”

“牛棚是么？”童梁说道：“这村子里哪儿有牛棚？”

老大爷指了指前方，说道：“老早以前有过一个，不过文革后就废弃了。说是里面死过太多的人。”

童梁面沉如铁，点头道谢，便带着我立即往牛棚那边而去。我问童梁，要不要再继续问问老大爷他还知道些什么？

童梁摇头道：“不用了。他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不错。很可能三年前他就被人威胁伤了左眼，现在有所惧怕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先去查查，暂时不要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