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看到了她十八岁时含苞待放的娇颜,温贤宁下腹莫名地热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哑地呢喃,“嫣然……”温贤宁停好车,进屋的时候夏嫣然正乖巧地等在玄关处,拖鞋已经替他摆好,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看,“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第一次看你笑得这样开心。”
“是的,是我给您打的。”余灵微笑着回答。
唐珈叶没答腔,温贤宁知道这丫头是把话语权扔他这儿了,于是憋着笑点头。
“哦。”唐珈叶扬起笑脸拼命点头,目送他离开,在座位上呆坐了好长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本来她是想戏弄大叔,付款时看他出糗,然后她再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付钱,这会儿大叔走了,也没了玩闹的兴致,她心不在焉地付了钱。
两分钟后这家餐馆的经理进来,进门脸上挤满笑,“二位随意,随意啊,想点多少就点多少,没有限制。另外二位结账的时候,我给你们打个贵宾价,八八折怎么样?”
服务员难以置信,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重复问了一声,“一、一百盘?”
服务员错愕了好长一会儿,走了。
“您好,唐小姐,我是温总的秘书。”秘书余灵愣了愣,仍报以职业化的微笑,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温总即将迎娶眼前这个小女孩,也就是说,以后这个小女孩将是他们温氏的总裁夫人。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又好象在情理之中,唐珈叶脑袋空白一片,深深吸了口气,怔怔地点头,“那……那就按后面的办。”
唐珈叶把菜谱一合,“那好,来一百盘!”
几十分钟后英菲尼迪从高架上下来,开近一处四百坪米左右的豪宅,先从守卫森严的第一道大门进去是斜坡,斜坡之上才是主宅,车库在一楼,二楼三楼才是住宅。
“在中国人的观念里,摆酒席比领证重要,我们先办酒席,再领证。”他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随后握住她的小手,“或者,你想在学校这四年的时间过得低调平静,我们可以把酒席办得简单些,等你毕业后,我再补办个隆重的婚礼给你。两种选择,你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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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搁下筷子,神态自若地微笑,“不是,八点我有个重要饭局,宴请某单位的几个领导,想争取一个大项目。”
该死的,一定是他在想唐珈叶与那一百盘酸辣土豆丝的笑话之后出现的反常。
“大叔,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间应该要相互体谅,哪用得着这么客气,你快走吧。”唐珈叶索性也放下筷子,正色道。
正把背包放下来的唐珈叶被这巨大的数字雷得一愣一愣的,温贤宁面不改色地伸手接过菜谱,推到她面前,“喜欢吃什么?”
脑海里突然跳起刚才吃饭时的插曲,想起那服务员说最低满一千块消费,她一本正经要求来一百盘酸辣土豆丝,服务员那种吃惊到下巴快要脱臼的滑稽表情,冰冽的唇忍不住上挑,有趣,这样的反击手法连他这种纵横商场多年的人都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姜普乐接完电话回来,看向走远的唐珈叶,问准备上车余灵,“你们聊什么?”
男的自我介绍说,“唐小姐你好,我是温总的助理姜普乐,温总打电话要我们来买单,看样子我们好象来晚了。”
“没什么。”他本来还在微笑的唇角霎时抿起,平静地低头换鞋,夏嫣然已经先一步蹲下来给他解鞋带,再温顺地给他套上舒适的拖鞋,洁白的小手在他脚上忙碌着,长卷的睫毛轻轻扇动,小模样既乖巧又惹人怜爱,说话的声音更是软腻又好听。
温贤宁长久地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眼中有忽明忽灭的光,“我后悔了。”声音中透出深沉,“我做事极少后悔,可是我发现我后悔了,老婆,两个月我等不了,提前一个月结婚好吗?”
一听这话她小脸暗淡下去,整个人顿时失落起来,“大叔,你又要回温氏工作吗?”
不消三言两语唐珈叶便同意婚礼日期提前一个月,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意外,哪怕现在他要求任何事那个蠢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前天的生日派对,她的出现始料不及,他以为她会大吵大闹,以为他会费一番唇舌,却没想到,她会那么信任他。
大概是有大叔作陪心情好的原因,晚饭唐珈叶吃得贼多,温贤宁照样没动几筷子,唐珈叶嘴里含着香软的米饭说话,“大叔,你吃这么少?”
“昨天吗?”余灵不解,“温总最近一直在本市啊,没有出差。”
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温贤宁侧头往玄关处的镜子里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一直上扬着,可能这样的笑已经保持了一路。
“嗯,也好。”温母的回答显得威严,“对了,你娘家人就来你们唐家四口人对吧?”
当然还有爷爷奶奶啊,唐珈叶不假思索地刚说话,又一想可能这是唐碧玉的主意,嫌爷爷奶奶是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可是这是她的婚礼,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她要出嫁了当然也要请爷爷奶奶来观礼。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温母的声音,“唐夫人说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长途跋涉不太好,我想想也是啊,老人家不容易啊,等你毕业后婚礼大办的时候再请吧。”
“可……”她想再说什么,温母那头已经不容置疑地收了线。
看看墙上的日历,离婚礼只有几天,唐珈叶想了想,最后没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未来婆婆瞧不起乡下的爷爷奶奶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她了解爷爷奶奶,她才刚上大一就结婚,还没到适婚的年纪,爷爷奶奶肯定不会同意。
还是放到毕业后吧,大叔也说了,等她毕业一定会大办,到时候再请爷爷奶奶来参加婚礼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