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和我喝酒,还是想去泡妞?”唐珈叶不懂,谭医生又详细解释,“你这颗牙如果牙根长一些,我可以在外面单独做个牙套,现在你牙根几乎没有了,得拔掉,不然的话以后在上面镶牙极有可能会引发牙龈发炎。这样一来镶的牙不可能凭空悬在上面,得有个牢靠的依附,所以要把旁边的牙齿磨小,做成一个牙套,把这颗要镶的牙与这个套连在一起……”
男子倒是不以为意,放下杂志,纠正道:“还有,并不是牙齿黄或是黑才非得洗牙。为了保护牙齿,正确的洗牙时间是每半年一次,人人如此,只不过大多数人还不太熟悉罢了。”
“洗牙又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洗牙说明你牙黄,就象这图片上的一样,又黄又黑,难看!”唐珈叶放开手想说话,又怕他拿她的牙取笑,只得边捂住唇边回击。
“我要开始帮你磨旁边那颗牙,需要打麻醉药吗?”
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唐珈叶装没听见,轮到她坐上椅子的时候,那谭医生果然才二十多岁的样子,旁边有专门的护士在一旁做下手,拿来一包一次性的用具。
男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嗯,没你难看。”
她捂唇的动作既娇且俏,显得无比可爱,又有些滑稽,男子抿了抿唇,“我没看你跑。”
见她老盯着自己看,谭医生眨了眨睫毛,眼睛里有促狭的神采,“我长得好看吗?”
“你……”唐珈叶下意识捂住门牙,气呼呼地瞪着他,“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要是牙齿好的话能到这里来?”
这么一讲,唐珈叶懂了,点头同意,拔牙根时打麻醉倒不觉得疼,后来在她口腔里塞了消毒的,谭牙医便离开了。等啊等,等到不耐烦,问护士谭医生哪儿去了,护士竟然说在打游戏。
“唐小姐,您请先去隔壁清洁口腔。”这时候恰好护士进来打断了他们。
磨牙、漱口、吐掉、再磨牙、再漱口、再吐掉,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不再听到磨牙的声音。谭医生离开了,拿小药瓶往一块小长方形的玻璃上掉药粉,调药。
见她气得脸蛋发红,男子勾了勾唇,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翻杂志。
唐珈叶想了想,摇头,可没想到磨旁边的那颗好牙会那么痛,最不堪忍受的是那机器磨在牙齿上发出的声音,极其瘆人。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强忍着,全身的汗毛全部竖起来。
唐珈叶收回目光,又看了看那快要出去的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不难看。”
男子明显是在示好,唐珈叶却不领情,冷哼了一声把脸撇到旁边。谁让他刚刚把她弄得灰头土脸,总得也让他尝尝这滋味。
然后,男子便被护士过来叫走了,贵宾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男子唇畔的笑加深,“我只是来洗牙。”
唐珈叶看不下去了,她现在最讨厌这种笑,不仅有嗤之以鼻的嫌疑,而且最象温贤宁那种不怀好意的诡笑、坏笑,于是怒视对方说,“笑什么笑?你牙好看吗?”
男子已经洗好牙了,正在和谭牙医说话,从两个人语气来判断应该相当熟。
她又躺回椅子,盯着天板发愣。
这颗牙是被他打掉的,记得那一次在商场她被人污蔑偷东西,当时关健去救她,那猥琐的胖保安被打掉门牙,她还在幸灾乐祸,认为是活该,现如今才过多久,她的牙齿同样被打掉了,却再也笑不出来。
与其笑那胖保安是活该,不如说她也是活该。
不是吗?要是她看清温贤宁的真面目,及时早撤退,或许就没有后面的暴力与惨绝人寰。怪只怪她太自信,太相信爱情,以为自己能感动他,哪怕有一点点的小喜欢,也是收获。
殊不知是自己的天真害了自己,这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过了半个小时,牙齿装好了,拿镜子一看,果然变成以前一排漂亮的牙齿,再仔细一看,不对,这假牙终究是假牙,还是看得出来,虽是白色的,却有点圆突,不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