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问问你,黎书,你的答案,还和那天一样吗?”
“对不起。”
叁个字,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伸出的手顿住,陈则脸上有一瞬间无法掩饰的僵硬,最后化作微笑,平静点头。
“没关系的黎书,你不用愧疚,我被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侧身走下楼梯,在错身时停住,“我要去医院了,先走了。”
—
沉默地沿着楼梯往上走,黎书思绪繁杂,脑袋垂着一直没抬起过,走路的时候像被牵引着的木偶。
有人急匆匆跑上楼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连声说了句对不起,又冲着楼下大喊道:“我东西忘在顶楼了,我先上去拿一下!”
顶楼,黎书抬头,有个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穿过连通两栋楼的走廊,黎书停在之前撞见过蒋弛被人表白的空教室外。
她扒着窗户垫了垫脚,太高看不到,又放弃,改为贴着木门倾听。
里面寂静无声,她试着推了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闲置太久,灰尘扑面而来,首先就被呛得咳嗽,手在面前挥舞,脸上皱成一团。
蒋弛果然在这里,背对着低头,一手撑在桌上。
像是没有预料,他回头,眉头竟然微蹙。
黎书又被呛得咳了几声,眼眯着,眼眶泛起泪花。
朦胧视线中面墙的人起身,一双长腿走近,紧接着右手被拽住,黎书踉踉跄跄的,被蒋弛带着拉到走廊。
门随着风吹“砰”的一声关上,她又吓了一跳,下意识缩手,蒋弛顿住,转身低头。
她在擦刚才被呛出的泪水,落在对面人眼里,却成了惊慌和害怕。
她被吓哭了。
蒋弛抿唇,眉头压得更向下。
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一激灵,一言不发,把她拽到楼道。
他握得这么紧,铁圈一样,脚下还不等她,只知道一个劲往前走,黎书来了脾气,使劲甩着手臂挣扎,蒋弛用的力更大,几乎要把手腕拽掉,黎书闹腾得厉害,他干脆转过身,一把将人竖抱。
突然的腾空让女孩瞬间安静,他如愿以偿得到一个寻求安全感的拥抱,抱进楼道放到地上,双手撑着,把她禁锢胸膛。
额头抵上让她抬头,蒋弛低声,“你哭过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黎书闹得更凶。
把人压着整个后背都抵上矮墙,蒋弛俯身,重新抵上,“什么时候哭的。”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她,黎书嘴角向下,双手推他肩膀,“你脏兮兮的,别挨着我。”
手心在他拍拍打打,蹭过手臂,拍过胸膛。
带伤的手掌撑向栏杆,血迹干涸,伤口结痂。那枚银戒还好好地箍在指节上,碰向铁杆,发出脆响。
五指收拢,蒋弛俯得更低,“用手打的,脸上没脏。”
他划破的伤口就在眼前,沿着眉峰斜向上,好像还带着打人时的狠厉模样。
黎书固执撞他眉心,手下抗拒拍在肩上,“你在脏兮兮的教室待那么久,你脸上也脏。”
“你跪在地上打人,你腿上也脏。”
“你还去打篮球,你浑身都脏。”
乱踢的腿被抵住,蒋弛贴近,“你在发脾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