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松龄就在迎鹤楼三楼的雅间上,看见了这位当代小栈的掌柜的。
这个年轻版的刘渭,还没有后来山河破碎时代,那副了无生趣、每日酗酒度日醉醺醺的样子,也没通红着脸陪个酒糟鼻子。
穿着一身板正的长衫,仿佛是个读书人。但他随意飘洒在脑后的头发,还有那在鼻梁上有点架歪了的眼镜,才彰显出他随意不羁的本性。
“刘老板,你好。”
“贺先生,久仰。”
俩人一抱拳,然后开始坐下来吃饭。
一般人很想到有贺松龄这种人,说吃饭就真吃饭,一句话不说。但小栈刘渭却似乎很习惯这种方式,也在旁边跟着一起吃,倒给牧沉晾住了。
吃了得有两个多小时啊,后厨的厨子都累趴下仨,俩人才开始抹嘴。
“好,刘掌柜,佩服,佩服。”贺松龄看了一眼刘渭,他的身形跟刚才颀长的模样已经是天翻地覆,仿佛一个圆球一样整个肿胀起来,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像气球一样飘到天上去。
也不知这小栈掌柜的练得是什么功夫,但反正能跟上贺松龄这么糟蹋粮食吃法的,确实没几位。
“道家讲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精从何来?食能补也。这法子还是我小时候,卖的第一条重要信息,跟一个落拓叫子学来的。那老头就常年吃不饱饭,我还寻思他可怜呢,谁知道这老货一顿能吃上百斤粮食。”
刘渭看贺松龄注意自己的体型,抹了抹肚皮笑道:“那条消息很重要,跟他换了一门看家的本事,我也不算亏。凡人炼精,必有损耗,或为时间,或为炁机。然而这门功夫,只要吃下去,就能化作精气,着实厉害。”
“懂了,吃饭就是一种修行。”贺松龄点点头:“这功夫好啊,要是推广开来,多了不说,起码玄门都得失业。要是放在燕武堂之类的纯炼打法的门派里,他们的实力最少也得暴增三成。”
“好是好啊,可是这种独门秘法,又怎可轻易示人?我当年帮那老乞丐的忙,那也是解了他性命之厄,方才传我,就这还被他逼着立誓,不得外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渭摇头说道:“何况此法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虽然吃下去的东西消化掉即能炼化成精,但怎么化炁,怎么化神,那都还需要自己找路子。这顶多算是省去了起步那段路,让修行者能快人一步罢了。
那老乞丐曾说,这们功夫还是太过浅显,若是能将此法扩充成一门直指大道的功法,从吃下去的东西,像西方工厂流水线一样一路不停地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那才算是成了。”
???
贺松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刘渭描述的这老乞丐的功夫,以及对此功未来的畅想怎么越听越耳熟呢?
“那老乞丐叫什么?姓阮吗?”
“不姓,他说自己出生就是孤儿,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刘渭摆手说道,“不过那时在门口等着他的还有个比我都小得多的小乞丐,他倒姓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