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安的声音、情绪、情感、想法,这些东西徐侧都能感觉到。徐侧知道锡安对院长似乎有种依赖的感情,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锡安的这些感受已经对他产生影响了。
他说不清这种情绪化的能力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还是锡安传染给自己的。
极度的安全感缺失,让徐侧似乎时时处于悬崖边缘。
围绕着自己的有很多声音,但是他不知道哪个声音才是自己的。
因为所有的声音都是以“徐侧”为主体。
徐侧往悬崖下低头看去,下面是一面镜子,他看不清楚镜子中的镜像,就如同他不知道哪个声音才是自己的一样。
徐侧觉得,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不再是自己了。
自己变成别人,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法阻止。
这真是件令人恐惧、无措到崩溃的事情。
...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徐侧和锡安的精神体分离手术终于可以进行了。
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就连一直以来情感平淡的徐侧都忍不住心跳加快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进行手术了,锡安这几天一直没有出来过,因为徐侧有着好几天完整的记忆。
徐侧不信锡安真的能够好几天没出来,他觉得锡安应该是趁自己睡觉的时候出去过了,因为徐侧发现自己摆好在床边的拖鞋,方向变了。
但徐侧也当做不知道,毕竟锡安这也不是第一次“熬夜”了。
被推入手术室的前一刻,徐侧睁着眼,看到了手术室里操纵者精密仪器的江得。
然后就在精神体麻醉剂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识。
好消息是,手术过程十分顺利。
手术进行到后半程,到了最后一步了。
两个精神体完全从□□中脱离了出来,轻盈漂浮在徐侧的身体上方,裸|露在无菌低温的密封舱体里。
他们的情况看上去都很不错,而且在切割的时候,精神体之间没有黏连的情况。
只是其中一个精神体看着有些失去活力。
这有两种原因,一种是精神体麻醉剂的作用,另一种是情绪影响。
江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锡安。
如果是精神体麻醉剂的作用,那不可能只有其中一个精神体萎靡。那大概只有后者这个原因了。
江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缓慢而温柔地触碰那个低落的精神体。
但在他的身体和锡安的精神体触碰到的那一刻,锡安的声音如同潮水一样涌进了江得的脑海里。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