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一扭头,呀了一声,奶声奶气的招手,是舅舅呀!
说着就扯着叶熠的手,弟弟,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舅舅,也是你舅舅,来,叫舅舅。
叶熠冯子健:
你再不打晕他,我就打死他。叶熠下最后通牒。
冯子健语气也有些无奈,好吧。
封月脑中警铃大作,直觉不好,转身就要跑,直接被冯子健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他急急的一句舅舅还没出口,就被点了昏睡穴。
叶煊在去永寿宫的路上,碰见了抱着封月的冯子健。
想要养就好好养,不然就给我,我缺儿子。冯子健将睡着的封月塞到叶煊怀里,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起伏。
叶煊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下封月身上没有什么伤,才道,泰安及冠了,你若是想退位大可放心。
他?冯子健笑了一声,挑眉的神情仿佛是成年版的叶煊,估计不是退位,是父亡子继?不知可有一个全尸?
外甥尽力。叶煊回答的非常敷衍。
冯子健呵笑了一声。
叶煊又道,北戎公主在你府邸,你若是想要继承人,生一个就是,何必跟故人勾连。
冯子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道,陛下看来,还是太闲了。
叶煊回敬:彼此彼此。
第65章
乾元宫主殿里,叶煊拢着龙袍靠在龙椅上在批奏折,另一边裴晟在椅子上坐立难安,正对着对面蹲马步的两大一小。
泰安和穆逢春是在处理好伤之后,就从凌晨时分一直蹲到现在,泰安重新接起来的左手不能用力,用绷带固定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横握着一把短刀平举身前一动不动,他面色平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已经蹲了这么久了。
穆逢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颇为苍白,也不知是疼还是累,出了很多汗,胸前的衣服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他双手平举着自己的武器,也努力坚持着,愣是几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
至于最边上那个小不点封月嘛,倒是一觉睡到两刻钟前才起来,刚被宫人伺候着洗漱完,就被下了早朝的叶煊拎到两人边上蹲着了。
封月平时学习久不认真,文不成武不就,哪里吃过这种苦,站了没一会屁股就撅了起来,手臂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然后叶煊就这么不冷不淡的叫一声,裴晟,朕让你好好监督他们。
坐在椅子上的裴晟一激灵,硬着头皮开口,封月少爷,手臂举起来,再蹲下去一点。
封月挪了挪屁股,后背弯的几乎跟腿平行。
裴晟满脸冷汗的看着他,就觉得后背一凉,果然叶煊开口了,看来小月不知道什么叫蹲马步,裴六郎你就亲自教导一下他,让他好好的蹲。
陛、陛下
嗯?叶煊头也不抬的发出一个询问的鼻音。
裴晟自己坐在这看着实在太煎熬了,心里真的特别后悔,早知道待在家里逗蛐蛐儿也绝对不进宫赛马,他又不是没有马场,是普陀山不够大吗,还是森林不够野,非要进宫凑热闹,直接就撞枪口上了。
他心里如是想着,面上请命道,草民申请,一起受罚。
哪知道叶煊淡淡道,别急,明天就轮到你。
一听还有明天,裴晟头皮发麻,封月更是直接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他可怜兮兮的喊,哥,月月知道错了,月月真的知道错了
叶煊依旧没抬头,手里的奏章换了一本,语气没有起伏,错哪了?
我不该瞒着人乱跑,明知道身体不好还非要骑马。叶煊认错态度听起来还是很诚恳的。
叶煊:还有呢?
还有?封月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绞尽脑汁,试探的补充,还有我不该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的人走,害大家担心,也不该玩到那么晚。
叶煊:还有吗?
封月结巴了,不怎么确定的说,没、没有了吧
叶煊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掺了朱砂的墨上沾了两笔,在奏折上写批文,道,休息够了就接着站,加罚一炷香。
哥!封月急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去抱住叶煊的腿,眼泪汪汪的仰头看着他,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煊顿了一下,平静的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你知道错了。
然后在封月一脸期待中,他将毛笔放下,把批好的奏章合上,低头看向抱着腿的小不点,缓缓的吐出下一句话,所以,你是想让我,亲自监督你受罚?
封月愣了,慢慢瞪大了眼,见叶煊伸手似乎是要抓他,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倒退了两步,嘴巴一瘪,发出一声呜咽,眼泪溢满大眼眶,眼见着就要往下掉。
叶煊虽然早就预料到这哭包肯定会哭,但看到他这样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敛下视线,重新拿起一本奏折。
一滴眼泪,加罚一次。他声音冷淡,听起来有点沉闷。
封月顿时死劲憋住,伸手捂住眼睛,仰着头不让里面的眼泪掉下来,可偏偏这东西不受控制,他越想要停下越停不下来,还越来越多。
他飞快地转过身,用衣袖擦了擦,哽咽着说,才不会哭,罚、罚就罚,月月是男、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认输!
叶煊看着地毯上明显的泪水痕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谢玉舒中途进宫找叶煊,见这一番场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他昨天一觉睡到下午时分,起来就早朝问题跟叶煊进行了讨论,结果没讨论出来,反而被叶煊装可怜问起了姜鹤帮他说亲一事,这事谢玉舒也就在信件里听姜鹤提过一次,拒绝了,完全不知道他还存着这个心思。
于是说来说去,两人各退一步,不再说这事儿。
用过晚膳后,叶煊回宫了,谢玉舒就在书房处理政务,结果熄了灯刚上床,叶煊就来了,跟他说封月留在宫里。
晚上的时候倒是平平安安,结果早上借着正常的男性反应折腾了他一顿,让他一个回笼觉直接错过了早朝。
谢玉舒心里憋着气,一翻看今日的折子,全是请求广纳后宫的,觉得郁闷不已,再仔细翻了下折子,发现都是冯子健那一脉的,不免感到不安。
谢玉舒看着那边一溜蹲着的两大一小,再加上一个如坐针毡的裴晟,凭借第一感觉找到了罪魁祸首,小月犯什么错了?
偷了我的马在宫中纵情驰骋,还闯了安宁园。叶煊赐座,随口说道。
谢玉舒了解叶煊,不觉得叶煊是会因为这么一些事情就如此大动静责罚四个人的,他深思了一下,安宁园是永寿宫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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