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两个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双方各站一边曲里词里似争似抢,又好似惺惺相惜,各自使出十分的本事,没有哪一方盖过对方的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平分秋色。
最激烈的一段歌词过去,乐队躁动的音乐没停,观众见易州和宗远纷纷把话筒卡在了舞台边话筒架上,人却朝着舞台中央走去,有些疑惑。
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定格在舞台中央,台下观众瞳孔瞬间微缩,意外的惊喜扑面而来。
易州偏头看了眼宗远,他将外套脱下丢在一边,里面松垮的衬衣衣摆扎在裤腰中,黑色长裤更显他双腿修长。
宗远整理耳麦的间隙与他视线相撞,易州冲他扬起一个放荡不羁的微笑。
金属乐器碰撞的声响带动起舞台的气氛,两人律动的身躯引起观众巨声欢呼,宗远见不少人已经忍不住站起身看,从未在舞台上跳过舞的他有紧张。
再这样下去不行,他迟早得因为分心而僵硬了舞蹈,余光见易州每一次抬手投足都慵懒而随意,他内心渴望成为他身边一个在旁人眼里无法替代的存在,至少得从实力相当做起。
宗远垂眸直接在舞蹈动作中拽下手指上遮掩伤疤与纹身的丝绸带,易州见他动作仿佛已然知晓意图,朝他伸手。
宗远也不知内心如何想的,竟然在毫无排练的情况下直接搭上他的手,易州眼里含笑,看得宗远羞愧难当,只一刹那两人的手就分开,只是他刚刚摘下绸带的那根手指上多了个戒指,正好遮掩住伤疤上纹身墨浸刻的yz。
他将他纹在自己无名指上,易州便把戒指为他戴上。
多年的表情修炼让他没将内心情绪的起伏透露出半分在脸上,他将绸带系上,当做眼罩遮掩住眼前的一切。
临时决定的配饰莫名让宗远多出一种禁欲感,尤其是在他的手由脖颈沿着滑顺的衬衫一路到皮带处,再轻轻摩挲,现场尖叫声起伏。
舞蹈后音乐声渐歇,宗远眼前的绸带被易州揭开,他下意识地要闭眼,就见一只大手挡在他眼前,为他拦住聚集的强光。
心底柔软一片,他胸口微微起伏,后背有阵阵汗意,台下还在欢呼,他缓了几秒,眼前的手挪开,他抿唇冲台下深深一鞠躬,躁动中的观众们听见他用诚挚的声音向台下人道谢,又向身边的易州道谢。
谢谢你们,《与他》送给你们。
易州唇角微抬,手搭在他后背上,稍稍一使劲两人朝自己怀里带,宗远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与他深深拥抱。
主持人上台,两人才松开一前一后朝台下走去,一路上工作人员看两人目光灼灼,尽被他们的表演所震撼。
观众们意犹未尽,咂嘴回忆才堪堪反应过来
这似乎是一首情歌!
这个话题一路上爬,有人将这首歌深度解析,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确实是一首情歌,一首不太寻常的情歌。
没有缠绵悱恻,没有百转千回,只有我不负初心奋勇向前,朝你奔赴而来,与你并肩而行,共看人间百态。
正如它歌词里若说,
世界颠覆或时空平移,都不能阻挡我要走到你的身旁,长路荆棘和锦绣迢迢,将与你夏吹凉风冬听雪。
二人比任何人都知道这首歌于他们而言的意义,朝着后台走的时候,宗远将绸带系在手腕上,欲取下那个戒指,却被易州执住了手腕。
宗远偏头看去,易州摇头,送给你的。
宗远指腹在戒指上轻轻抚摸,是我想的意义?
易州笑了声,当然不是。
宗远失望,却也没把戒指取下来。
哪能这么敷衍就求婚。易州好笑道,偷偷摸摸无人知晓,你肯这么亏待自己,我却不愿意。
易州却不知,台上那段送戒指的小小插曲,根本不是他口中的偷偷摸摸无人知晓,带着放大镜的观众在一次次视频的回放中收获了这个意外的刺激,在不久的以后又成了个爆炸的话题。
第71章欢迎加入
进了休息室当着镜头又是互相商业吹捧一波,宗远没兴趣说,可面前被人拦着寒暄也不至于冷着脸就走,好不容易应付过跟易州坐回角落,老李的屁股蹭了两下又挪到易州身边,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还真是年轻人胆大。
易州笑了声,你不如直接说我心急气盛不知遮掩,夸得我还有点不知所措。
我呸,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夸你了。老李啐了声,又挪走了。
易州回头朝着宗远挑了个眉,好像把人气走了还挺得意,宗远哭笑不得,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看向别处。
刚刚在舞台上的短短六七分钟让他到现在为止内心都无法平静,这种期盼已久得偿所愿的滋味,估计再过许久都难忘怀。
助唱环节的排名出来意味着影响最终成绩的最后一步尘埃落定,所有主场嘉宾被邀到台上,宗远上台前想了想把手腕上的绸带解下系在了易州手腕上才离开。
休息室一下子空落了不少,易州看着手腕上扎地有些难看的绸带结,慢条斯理解下来又重新系好。
台上嘉宾聚齐,主持人宣布每个人助唱环节的排名,不出意料地最顶端写着宗远和易州的名字,台上人心各异,但宗远却盯着大屏幕上写在一起的姓名,微微扬起了唇角,带着难以明说的满足感。
最终总排名在大屏幕上滚动,从最后一名开始定格,依次往上,收据不断刷新,每当一个人的名字后成绩数字停止变动,就有一人后退到舞台偏后灯光未照映到的地方。
舞台上的灯光闪烁越来越快,观众与嘉宾纷纷屏息盯着大屏幕,宗远一直立在原地,他名字后的数据依然在滚动,台上只剩下三个人。
陆兴言捏着手,抑制住自己内心渴望,只有他自己知道裤管中的双腿在微微颤抖,如果,只要这一次他能够超越宗远,他就能摆脱一直以来的枷锁。
有一人后退,陆兴言突然不再看屏幕,反而看向宗远,和他不同,宗远现在双眸微垂,不知在思索什么,嘴边一直挂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半点都不紧张,也半点都不在乎。
突然的尖叫声,陆兴言回神,扭头看向屏幕,宗远的名字压在自己名字之上,他手蓦地松开,眼底丝丝暗意,喉中苦涩地上前跟宗远道喜。
宗远此时也回过神,第一时间看的不是屏幕,而是台下欢呼的人群,张扬的笑脸,他们在叫自己的名字,再回头看见自己的名字位居榜首。
九年前的舞台上他取得冠军时他没有听到这样的欢呼声,那时少有人会为他的胜利而激动呐喊,九年后这场歌手的比赛里,他解开了两个心结。
......
回去的路上,郑淮开着车,白临坐在副驾驶位抱着宗远的奖杯不停乐呵,易州揽着宗远坐在后座,宗远正好借着他的手臂作枕头。
远哥威武,我就说这奖杯肯定是你的。白临又擦拭了几下。
宗远不懂他的脑回路,之前大大小小各种颁奖典礼拿的奖杯不少,也没见白临这么宝贝过。
郑淮透过后视镜看宗远疑惑的神情,开口解释道:齐高阳买票让陆兴言第一场压在你头上,白临气成了个河豚。
宗远明白了,因为有人插手针对,他的获胜可能并不大,所以真正赢了的时候,对白临来说不仅意味着宗远的实力获胜,也意味着是对天元娱乐的一场胜仗,所以他才能这么开心。
你跟陆兴言有仇?宗远想起休息室里时他像个爆竹似的,不禁问道。
陆兴言迟疑了两秒,才张口道:当然有仇,仗着老总的威风到处撒野,我当时一个刚转正的小员工,被辱骂了还要被警告替他名声着想。
陆兴言傍上老总,哄得对方对他有求必应,平时行事眼睛长在头顶上,宗远都因为他被天元当驴使,却没想到白临这么个无人问津的小助理也没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