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青年愉悦的笑声,霍琛终于忍不住,托起青年,站起身,向浴室大步走去。
.
郁笙像是缺水的鱼一样,在水中漂浮,身旁的火炉时刻跟随在他身旁,让他无法遁形。
他窥伺这火炉许久,却没想到这冻在南极的火炉重新燃起之后,是远不似他想象中的那么温和。
滚烫、炙热、急切、占有、争夺。
他抗争,但这火炉点着了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物。
他不知道他斗争了多久,只知道,他输了。
.
郁笙醒来时,就感觉嗓子很痒,他张了张口,发现声音断断续续,嗓子已经哑了。
他动了动身子,被子里面很温暖,但也不妨碍他没穿衣服的事实。好在身上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也没有黏腻感。
应该是洗了个澡,就是没有印象。
郁笙躺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脸很热,但心更热。
一想昨天晚上某人羞涩、笨拙而又迟钝的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温柔地把他抱在床上,最后却捏着他的脸,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叫着笙笙,你真好看,不顾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第一次露出邪恶的魔鬼样子,他就想把之前每天都计划着把某个传统迟钝温柔绅士的闷葫芦拐到床上的自己打死。
霍琛也不知道去哪了,醒来就不见,郁笙躺了有一会儿,才起身,穿好叠放在床头的衣物。
他打开卧室门,对上跪在地上的某人。
你在干什么?郁笙被吓得往后退一步。
他确定没有看错,这人跪着的是键盘。
霍琛即便是跪在地上身子也是挺直的,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自责。
昨天无视你的哭泣和拒绝,没有控制好自己。笙笙,我忏悔。
第57章
郁笙沉默,和一脸愧疚的霍琛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怎么说,郁笙便绕过这人,先去洗漱。
出来之后,这人还在跪着。
起来吧。郁笙道。
还生气么?霍琛看着他。
郁笙被他这单纯的目光看得心痒痒的,嘴角弯起:不生气,非常爽。
霍琛脸上的愧疚眼见着消散,他慢悠悠站起身,因为跪了有一段时间直起身时有一瞬间的眩晕,被郁笙扶住。
笙笙,我也很爽。
郁笙听着耳边某人掩盖不住的惊喜和愉悦,拍了下这人脑袋:收拾收拾上班。
霍琛的目光一直在郁笙身上,待双腿一点点恢复控制力,他直起身,抱着郁笙:遇见你,真好。
措不及防的告白,郁笙对这人天然撩的性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抗体,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他们两个进行了最后一步的跨越,这人的话再一次升级,之前的抗体通通时效。
心砰砰直跳,郁笙抹了把烧热的耳朵,推开某人:吃饭去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身后的人,向厨房走去。
霍琛跟在后面,目光也未曾从青年身上离开。
.
晚上,郁笙洗完澡,看到等在门外的霍琛。
这人眼中闪着暗芒,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郁笙看懂了他的眼神,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后臀一紧,咽了咽口水:咱们时间还长,可以循序渐进
眼前人眼中的光芒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暗淡下去,像是被遗弃的狗子,想要得到主人的恩惠却谨记不能伤害主人,只能湮灭心中的想法。
郁笙最后没有说下去,咬咬牙道:今天你轻点儿。
说完,眼前失落的狗子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甩着尾巴道:我一定。
第二天,郁笙挣开双眼,生无可恋。
他就不该信。
起身,走出卧室,对上跪在键盘上的某人。
笙笙,我错了。
郁笙:呵。
.
整个杰游公司的人都发现最近老板和老板娘关系更加亲密,也不是说之前的两人关系陌生,而是这两人现在已经完全无视他们了!
之前他们是看不到老板和老板娘有亲密动作的,只偶尔有人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看到两人凑得近或者牵着手。可是现在,两人已经光明正大的在公共场合亲吻,被别人看到之后竟然还很有心情的打招呼。
谢惠利就是不小心看到的那一个,作为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她感受到一万点的暴击。为了公司的稳定和平,她很有义气的将看到的事情分享到娱乐群中。
收获一众哀嚎之后,她愉快的收起手机。
另一边,郁笙推了推开抱着他不松手的某人:该工作了。
霍琛眼中闪过不舍,但记得自己老板的身份,默默松开手,嗯,工作吧。
两人走出茶水间,接收了一路隐晦的目光。
郁笙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牧浮戎滑着椅子靠过来,脸上藏着兴奋和好奇:你和老板在茶水间,他伸出两手食指,轻轻点了两下,那啥了?
郁笙已经看到谢惠利发到群里的消息,他本想让这群人不要总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但对牧浮戎那熟悉的,充满兴趣的目光,起了玩闹的心:嗯,那啥了,还不止,还那啥那啥了。
不止亲了,还抱了。
牧浮戎双眼一点点瞪大,呼吸一窒,大缓几口气才压下尖叫的心:办公室,那啥?
牧浮戎反应太大,郁笙直觉这人可能想到了某些黄暴的事情,他从来不对公司的这群人的单纯抱有多么大的期待。
你猜。郁笙神秘一笑。
牧浮戎双手紧握,激动地脸通红。
郁笙伸出手指抵在嘴边:嘘,不要说。
牧浮戎是个情绪外放的人,虽然是他们绘画部的部长,但心思比他和濮君城都要简单,偶尔逗一逗很有意思。
满足自己的恶趣味,郁笙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
郁笙发现公司众人异常是因为一个意外。
距离那次牧浮戎问了他之后过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他真正了解了三十年未曾尝试过禁果的老男人是有多可怕。奈何这老男人是个闷骚的大型犬,只要露出失落却又不想强迫他的样子他就心中不忍,之后就是一晚上的后悔,第二天面对这人的自动受罚还撒不出气。
这天,依旧是熟悉的键盘,依熟悉的跪姿,郁笙终究是忍不住:天天跪键盘,我说不要的时候你倒是停啊!
回应他的是委屈、伤心、自责的目光,还有沉闷故作冷静的声音:笙笙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这人关心他的时候从来都是真诚的,甚至绝大多数关心他的时候要远过于自己。
郁笙心一软,刚想说话,听到这人又道:我今天去买榴莲。
郁笙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喂了狗,你就不能不跪?
跪在地上的某人直视他:不能,笙笙,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郁笙脸一热,心底被他努力隐藏的心疼瞬间不受控制涌了出来,不用跪了。
那晚上
随你。
地上的人站起身,抱住他,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很开心。
郁笙面无表情。
看吧,这人总能有办法让他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