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真是,稍微累一点就困,一睡还睡好久。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魔宫。
一身着杉绿色衣袍的男子正一脸哭丧地望着面前的魔君大人。
魔君你已经把我这儿的草药全搬走了!但凡和神魂有关的,一点都没了!就连止痛的都没了,真没了您就放过我吧
姬永安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问:那你知道哪里还有能修复神魂的灵药吗?
杉绿衣袍的男子弱弱地问道:我能问一下您要这修复神魂的药做什么?您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
姬永安冷眼望着他,不带一丝感情: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啊是杉绿色男子仰头想了半天道,除了天宫,应该也就蓬莱仙山了吧,那里灵药仙草的数不胜数,不过蓬莱结界是出了名的进不去,就连前任魔尊也没进去过。
姬永安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朱璀,看好魔界,尤其是花菱。
朱璀点头应道:是,属下明白。
步衡风是被踩醒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踩来踩去的,他凭着感觉将身上的东西一把抓住,毛茸茸,软乎乎的。
他缓缓睁眼,起身发现手上抓了只兔子,很小一只垂耳兔。
这天宫里养兔子的也只有广寒宫了,想必是偷偷溜了出来。
步衡风轻轻揉着垂耳兔的毛,想着等嫦娥仙子寻来了再还给她,又伸手去摸兔子的两只大耳朵。
那小兔子似乎有些怕生,缩成一团任由步衡风捏扁揉圆,连耳朵都紧紧贴在一起。
步衡风笑道:你刚才踩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生?
兔子虽然养在广寒宫,却并不是能修炼成人的妖,也回应不了步衡风的话。
步衡风揉兔子揉了好半天。
仙尊步衡风听到外面有人喊他,小青急匆匆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小白。
天宫的天牢每间房间都是没有门的,是用结界将人困住,可以见着面说着话,就是碰不到,进不去出不来。
步衡风倒是没想到小青小白会来,抱着兔子走到门口:你俩怎么来了?
小白答道:我们一听说仙尊被关起来了,就想来看看,您没事吧?
小青愤愤不平:不是都说好了从昙雪山出来了吗!怎么又给关起来了!
步衡风对他们摇了摇头: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回去吧。
小青偷偷道:我要不要去找魔君救你啊,仙尊?
步衡风:???
你这么快就被他策反了吗?
小青解释道:仙尊在天宫就是被关起来,反而魔君却是送了一屋子灵药,而且魔君不是对仙尊你有意思吗?
步衡风疑惑:他对我有意思?他对我有什么意思?
小青理直气壮:那你们在昙雪山接吻?
步衡风回忆了一下,似乎也觉得不妥:嗯你说的有道理。
小青不知道他一句话就把姬永安占步仙尊便宜的道路封死了。
小青不知道步衡风的脑回路,以为他承认了,于是道:那我去给魔君报信!
步衡风连忙拦住他:不是,你想错了,永安是我救回来的,对我亲近点,经常撒娇而已。
小青风中石化:撒娇?
两人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步衡风也懒得多做解释了:你俩回去吧。
小白拉住还要说话的小青:那仙尊自己保重。
两人走后,步衡风将垂耳兔放在榻上,垂耳兔一着地便开始踱来踱去,两只长长的耳朵一甩一甩,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去捏它的耳朵。
第二日,步衡风被人压到诛仙台,诛仙台常年乌云密布,有紫雷在云层中闪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姜晚肯定不会让他剔除仙骨的,单凭当年他背叛天宫,天帝罚他是关在昙雪山魂飞魄散,却终究留着他的仙籍。
如今这一出,大约是唱给姬永安听的。这就是他们商量出来的办法。
步衡风无奈,看着前几次见姬永安的态度,并不是要他死的样子,反而还是处处维护他,今日的这个消息,引来的怕不是一个想要灭了天宫的姬永安。
或许正好,能给姬永安一个名正言顺攻打天宫的理由,虽然他也不需要这个理由。
诛仙台众仙齐聚,步衡风被绑在诛仙柱上,狂风呜咽吹起步衡风雪白的衣袍,有细闪的银光,仿佛夜半的繁星。
步衡风望着站在那边的姜晚,摇了摇头,颇想告诉他这个法子不行。
然而姜晚根本没有看步衡风一眼,大概是心虚所致。
司刑仙君开始念起了他的罪状:天宫衡风仙尊步衡风,三百年前神魔大战阵前反水,罔顾天界安危,置天帝授命重任之不顾,被罚在昙雪山受消魂鞭之刑,而后昙雪山结界被破,私逃出禁地,今日令其剔除仙骨,贬落凡间,即刻行刑!
他念完便运起法力,一道无形的气朝步衡风打去,诛仙台上阵法亮起,步衡风脚下结界运转起来。
哗
一道红光拦在步衡风身前,将那道气直接碰碎!
步衡风身前,凭空化出那个红衣少年来,他眼眸深沉,笑意不再。
步衡风单单望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剔除仙骨?打落凡间?姬永安没有暴怒,也没有动手,反而轻轻念了念这八个字。
姜晚目的达到:怎么?天宫处置叛徒,魔君也要插手?
姬永安笑了一声,在安静的诛仙台显得极为突兀:姜晚,我似乎同你说过,倘若你敢伤神仙哥哥一丝一毫,天宫,就会成为下一个魔宫!
姜晚笑了笑,并不理会他的威胁:只要你说出天帝的下落,或者干脆将天帝送回来,我绝不会为难衡风仙尊。
呵,你不会以为,我救不了神仙哥哥吧?你还真以为能用这个来威胁我?
姬永安话音刚落,就要解步衡风身上的束缚,姜晚却是召出折天戟夹着雷霆朝姬永安劈去。
姜晚虽然厉害,姬永安却还不将他放在眼里,腰间骨鞭朝姜晚对去,人却朝着步衡风而来。
步衡风算是默认了姜晚的做法,因为他也想知道天帝究竟在哪里,不过现下倒是有些心虚起来。
姬永安离得他很近,几乎要靠在一起:神仙哥哥可知道姜晚的用意?
虽然姜晚瞒着他,但他猜到了,也算是知道并且默认了,虽然他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但也一样抱着侥幸心理。
步衡风不答便是承认,姬永安苍白地笑了笑,神色悲伤:神仙哥哥联合他们来骗我?
步衡风看着他伤心,解释道:不是
姬永安却突然皱了眉,太阳穴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抽疼。他的黑瞳瞬间被鲜红覆盖,最后红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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