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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白月光的那些年(穿越)——自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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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颂定了心神,继续看着。

梅且歌一舞完毕,香汗淋漓,一张美艳含春的眼似嗔似怨,远远地向重无极抛去眉眼,柔弱无骨的身子微晃几下,眼看就要失力跌倒。

行了,确认了,这梅且歌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颜颂清楚地看见重无极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嘲讽的表情,但重无极是何等段位的人物,他很快就掩饰掉了那抹不耐,推开了身旁服侍着的美人,运起魔气,魔气化鞭,直绑了台上的梅且歌,粗鲁地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又是一番鸳鸯戏水,颜颂铁青着脸背过身去,暗骂幸好你们在刚生出来之后就把程谋给扔了,不然不知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要被你们熏陶成什么样。

身后渐渐没了声音,颜颂转头去看,却看见梅且歌衣衫凌乱,脸颊酡红,眼中迷离微见水光,此刻已软了身体,伏在重无极的怀里。而重无极脸上的表情却着实惊到了颜颂,不耐的,冷漠的,清醒的,他始终稳如泰山,又冷漠得近乎无情。

就像是一个捕猎者看到猎物那样的眼神。

颜颂不寒而栗。

画面再转,这次却是重无极拥着其他的女子,摇摇晃晃地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寝殿。梅且歌躲在暗处,手指甲抠着无辜的草木,全身气得发抖。她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扭曲又温柔。

转日,这座富派的宫殿却起了火,里面的女人被烧得焦黑,连尸首都无法完整地带出来,大殿上梅且歌轻声细气地安慰着重无极,重无极看似在听,实则在梅且歌看不见的时候,脸上都会挂上一抹玩味的笑。

重无极喜欢玩女人,但他却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心也玩进去,女人对他如衣服,漂亮的女人就如漂亮的衣服。

在之后的日子,重无极每宠幸一个人,梅且歌就有不同的手段来让那个女人死于非命或让她和腹中的胎儿一起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梅且歌的小腹日渐一日地隆起,双手沾满鲜血,她渐渐地就跳不起舞了,魔君自然不会留着穿不上的衣服,开始对她冷落起来。

梅且歌是个有心计,而且工于算计的女人,她也不甘自己从被魔君捧在手心里,到最后却跌落进尘埃之中。

她企图用这个孩子来拴住重无极的心,但重无极的心里从来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央云殿本就不算奢华,在重无极冷落梅且歌之后就显得愈发苍凉,梅且歌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法再换回重无极一眼,反倒是她自己在这么个偏僻又阴冷的屋子里呆得长久了,又是在孕期里,容易胡思乱想,在程谋还未出世时,她就像是个发酵了的毒蘑菇,白着一张阴惨惨的脸,咒天怨地。

梅且歌怀胎十月,重无极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帝王薄情,这个名叫梅且歌的女人对他来讲,也不过是一件稍微上些档次的收藏品,当他有了更好的选择时,喜新厌旧,人之常情。

程谋出声那天,天现凶兆,乌云密集,雷电卷携着瓢泼大雨,从九天之上怒吼而下,这一劈,直接将央云殿劈得亮如白昼,梅且歌生产艰难,脸色如死人一样发白。

没人管这里,没人来这里,就算央云殿被雷电劈成了灰,大火连烧三日,只要不波及到其他宫殿,重无极不下命令,就仍旧不会有人来管这里。

颜颂看着幻境中脸色青白如死的梅且歌,她痛得脸庞扭曲,手中颤颤巍巍地拿着一把金剪,血顺着床榻流下,污了地面。

没有接生婆来为她接生,她只能忍着寻常人绝难忍受的剧痛,拼命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把孩子生下来。

若是她熬不住,昏了过去,那就是一尸两命。

颜颂飘然站在床前,在看见梅且歌一剪子剪断婴儿脐带的时候,心中像是骤然破了一个洞,呼呼地漏着风。

程谋疼,他也疼。

梅且歌与程谋的命大,母子两人都活了过来。

但生下程谋之后,梅且歌彻底疯了。

稚子尚小,仍在襁褓之中,梅且歌却将他当成了重无极。

她失去理智的时候,就会狠狠掐住稚子的脖颈,可怜稚子尚还懵懂,黑亮的眼睛里还是对母亲的依恋,可下一秒,一只瘦弱几乎只剩皮包骨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是真的想让他死。

但每当梅且歌恢复神智的时候,追悔莫及,下次发疯,又会对稚子百般虐待。一个好好的初生婴儿,还未满月,身上就满是青紫的淤痕与伤疤,奄奄一息。

即使在旁边看着,颜颂都觉得一颗心霎时被扭曲得鲜血淋漓。

程谋竟还有一段这样的过去吗。

第45章何为天道,何为正道(三)

眼前场景无序变换,高台瓦解,宫殿又拔地而起,这个世界诡异而不符合常理,再后来的场面,颜颂怎么都不愿意去看了。

无非就是梅且歌毁掉了重无极最珍贵的收藏品,无知的女人终于惹怒了他,重无极阴恻恻地笑,决定处死这个心狠手辣的妇人。

疯癫状态的梅且歌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没了尊严,她便滚落在泥潭里,昔日飘红的衣摆被泥浆裹住,沉重又恶臭,坠得她起不了身,只能越陷越深,在泥淖里挣扎,她甚至还想将稚子踩在脚下,以逃离困境。

为何不看?冷冷淡淡的声音从耳边飘来,颜颂悚然,他一双眼睛瞪圆了,惊诧地看着身边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旁人中衣领口大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他随意地披了件玄黑外袍,身形挺拔如松,容貌英俊,只是眉宇间发黑,透着阴鹜。

程谋?颜颂沉了嗓音,眸中两刃毫不留情,闪着霹雳寒芒,直朝程谋刺去。

567道:宿主,你不必管,这是程谋留在幻境中的一个幻像,他没有意识,只不过是当初程谋在进入幻境时心生感慨而留下的影子。

听见567的解释,颜颂才松了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未舒顺,他就明白程谋什么都知道了。

惨惨蔽衣风雪夜,今生有子不如无*。

程谋嗓音沙哑低沉,他的声音向来低沉冷然,此时此景,字字句句竟像是在冰里浸泡着,单拎出来时,像是能凝着所有的寒气,逼进体内,叫人不寒而栗。

除了冷,颜颂还从程谋的声音里听出几许无措与怅然。

身居高位又怎样,掌握无限权力又怎样?生死离别,该经历的,样样都要经历。

颜颂咬着牙,抬眼去看幻境。

眼前所见早都发生了变化,他所看到的不再是恢宏的宫殿,而是惨惨的雪夜,无垠雪原反射着月亮冷白的光。

一位将死的母亲抱着她的稚儿,在无人所至的荒原里,嚎啕大哭,哭得心肝俱颤,她悔,她恨,她难得清明,她怀中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意,呛咳两声,竟也哭了起来。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婴儿清脆响亮的哭啼声叫人心烦气躁,旁有一侍从满脸不耐:走了走了,快把那个扫把星放下,要是被魔君发现我带你出来咱俩都要完蛋,你别磨磨蹭蹭,你想死我可还想活。

人之将死,梅且歌竟没再发疯,她眼中含着泪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能徒劳地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掏了许久,才将自己身上一块稍值钱些的玉佩塞到程谋的襁褓里,然后含着泪,任仆从粗鲁地推搡着她,回了魔宫,等待第二天天明时分的行刑。

茫茫风雪夜,幼儿程谋,从那一瞬间起,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成了孤儿,而颜颂也不知梅且歌是否寻来了代替程谋去死的孩子,抑或者说,梅且歌根本不必寻找替身,重无极并不会在乎多死或少死个孩子。

颜颂下意识地去看身旁程谋幻像的表情。

亲眼看着亲生父母抛弃自己,不管怎样,都不会是太好的滋味。而且魔宫里一个死囚,竟能被仆从带出,不用看前面,颜颂也知道梅且歌要与那个仆从进行什么交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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