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后呢。她几乎是下意识问了话。
问完,楚月就发现这老三的眼神对着她逐渐出现一片冷意。
他呵道:自然与先帝合墓。她早早去了,在生了太子后去了。
什么,那太子。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一下。
明知道楚荆会生气,可她这张嘴就是比脑子快,或者说,她是猜到楚荆提起先皇后时并没有任何怨色,那该是无仇无恨。
可这次。楚荆居然充满了冷笑:陛下,事过境迁,没想到您还惦记着废物太子。
楚月顿时皱眉了。
怎么感觉他很厌恶排斥太子?
而且她听说过太子被废的事情,似乎太子没有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连郑公公对他的形容,也仅仅用了平庸二字。显然是没有过多的罪责,可前太子却还是被囚禁了。
还有,她有种猜测,难不成她在来之前,以前的六皇子与太子还有三王爷的关系很好?
否则也不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只有兄弟阋墙、反目成仇才会
那我母妃。楚月不敢说太多。
可楚荆却道:姨母很早就去了,比你姨娘早。你六岁那年,她就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楚荆就像在阐述什么一样,这里面没有一丝情绪。
让她有种三王爷在告诉她以前的事情。
另外,原来她生身母妃和三王爷的母妃是亲姐妹,怪不得他们俩长得那么像。
她的内心忽然有一种想拉近关系的冲动。
来的莫名其妙。
她道:三皇兄。你能否告诉我。
楚荆直接拒绝道:本王不会回答。
他转身正面面对她,那口气有些咄咄而出:你今日来了,那为兄就亲自问你。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皇兄说的是?
楚荆眼神一凝问:你真当要与那帮大臣们,与兄长对抗?
楚月有些懵逼了,可看着楚荆那异常认真的神态,似乎不像在说假,自己需要谨慎回答。
可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临近祭祖大典。
等等,祭祖大典。
她来此处,真的有那么巧合遇到三王爷吗?
现在皇宫上下都是先帝的人,不可能让三王爷的人进来,最多有几个眼线。而如今三王爷却亲自过来问她这番话。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月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皇兄,第一次,其实就是现在,她真的感觉她与他血脉相连。感觉到了亲情仍在,尤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
或许这份兄弟情,连十四都比不上吧。
他们是如此的相像。
若不是她身上的袍子是五爪金龙,真的以为和楚荆穿的一样,是同一个母妃添置的衣服。或者是兄妹俩遗传、又相处久了潜移默化的口味。
越想,楚月她那深藏在袖袍内的手忍不住握成拳。
她想回答,可喉咙却发干发紧。
许是见她半响不肯回答。
或者说,她忌惮如斯。
楚荆却看出来了,他忽然面带失望的表情,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直接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上手后,更是青筋爆开:你连说句慌话,都不愿了吗!阿月!!
阿月二字瞬间刺激了她的神经,楚月满是惊愕抬起脑袋,看着上空的三皇兄,可却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被这么叫过。
楚荆见她还是一副往常的模样,他极度失望地带着语气:莫不是,你还想着,惦念着,那个废物!!
越说越情绪失控。
不同于之前的暴戾,楚荆这次是带着真实的情感波动:只有他。你才愿认他为兄长吗!
论关系论血缘,这皇家这楚家,还有比我们更亲近的人吗!
楚月被楚荆一连番话炸的头晕,又被摇晃的厉害,似乎对方每说一句都刺激着她的情绪。
她捂着额头靠在旁边的雕刻盘龙主柱上。
三皇兄。
楚荆却更加摇晃地抓住她的肩膀,双眼泛起了血丝,显得有些面容狰狞。
他大喊道:想起来!你快给我想起来,给本王想起来!!!
楚月,这是你欠本王的。你欠本王的。
一旦祭祖大典开始,你便无可退路了!懂吗!!只有我能帮你。
只有我。
一句句轰炸过来,连带着她的心都随着触动,似乎脑袋有什么要涌上来一样。
楚月突然更加头痛欲裂,她觉得两人身上相同的龙涎香,那味道正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感到不舒服。
最后,她伸出手紧紧揪着楚荆的衣领,两人身高有差,她也只比楚荆矮了半头。
皇兄。
她额间皆是冷汗,不知为何会脑袋疼,但她还是坚持拉着他,咬牙道:不该惦记的,就是不该惦记。
我,这条命你要,就拿去。
说完这句话。
楚月无力地松开他,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楚荆的怀里。
楚荆却顿了顿,他无力地抱着她跪在地上。跪在母妃的灵堂前,随着一阵风吹进,连那素白的墙帘被风吹的仿佛柳条一样斜飞着。似乎是逝者不愿看见两人争吵。
兄妹俩一个倒着一个跪着,神情呆滞了。
后堂早早等好的人,顿时看不下去走了出来。
刘寰不忍看着楚月苍白的俊容,劝道:王爷,陛下她,受不了刺激。其实她忘了也挺好的。
楚荆充满血丝的双眼,瞪了过去:闭嘴,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与你何干!
刘寰知道他气糊涂了,便好声好气道:王爷,我是你的妻子。你在说什么?
楚荆则是沉默地抱着楚月。
刘寰知道丈夫如此的固执。
她提醒道:哎,好了,趁阳大人的人没来,您还是先离开吧。免得又像上次那般,阳大人可要给你小鞋穿了。
你莫不是忘记上次你被她算计后,三个月。
阳清涟,三个月。瞬间将楚荆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话说那三个月,阳清涟把楚荆算计到去山沟打山贼,而且一连三个月,让他楚荆剿灭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山贼。
她阳清涟是把楚荆往贼窝里送了。对贼窝来说,她阳清涟是把一坨发红的烧炭送到他们身上。把他们烫的哭爹喊娘无人问津。
楚荆阴沉下脸,他动作轻柔抱起楚月:闭嘴!本王知道了。
刘寰道:好好好,陛下由我来照顾,我毕竟是她嫂嫂。
可楚荆不放心看着楚月,最后还是将她放在母妃的床榻上,才铁着脸离开。
刘寰见丈夫走了,她坐在床榻行,连声忍叹气顺便掏出手绢给楚月擦擦汗。
这对兄弟就不能消停点。可累死老娘了。嫁个夫君跟哄孩子一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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