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楚月的心忍不住一抽,她迅速手上一紧,抓住了床榻上的被子。
阳清涟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撬开了一样,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郑公公在旁边看的心疼,忍不住道:陛下。
楚月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她不耐烦道:什么事。
郑公公提醒道:您真的是以为阳大人是为了祭祖大典,她听说您来了,便放下手上的公务急急忙忙过来寻你。
楚月猛然睁大眼睛,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
郑公公摇头:哎,老奴就不明说了。
却忍不住在内心叹息:您以为她最担心的是祭祖大典,其实她最担心的是你啊。
他还是再提点了几句:您可别伤了阳大人的心。老奴活那么久,这人的心,是最难也是最容易伤的。
这下子,楚月更加揪着被子,她用牙直接咬住了下唇。
下刻,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急着下床,连外袍都没穿,就直接冲出去。
郑公公赶紧拿起外袍跟着跑到门口:哎哟,陛下您的衣服。
还有别冲动。
她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要找阳清涟。
楚月睁圆眼睛看着这偌大的殿庭,就好像只剩下她空荡荡一人。
她没忍住,双眼便发涩发红,语气颤抖喊道:我要去寻她。告诉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没有要气她,是我自己不懂事。没能悟到她的意思。
楚月还像往常一样,朝着殿庭正门口跑去,想去试试运气。哪怕阳清涟不走这条道离开。她想拼拼!
不想她走。
脑子里都是:不想她带着气走。
下一刻。
楚月跑到那殿庭的雕龙桥,看见阳清涟远在宫门口的身影。
她再也毫不犹豫冲了过去,喊道:阳清涟,你别走。
朕,朕!
她迈着步子不断加快速度跑着。
附近的禁卫军们,顿时吓得瞪眼:怎么又来了?
小心看着陛下摔着。
可是万一跌倒了咱们又不能当做看见了。
这年头禁卫军真难做。
都特么闭嘴,给老子装作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就对了。
众禁卫军:.......
再议论也阻挡不了楚月的脚步。
终于,楚月她冲到阳清涟的身后,一把抓住了阳清涟的手,情绪过于激动,力气都不会好好把握。
她直接将阳清涟拉入自己怀里,其实也不算是怀里,只是靠近了她。仅有五寸距离,或许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已经足够暧昧。
楚月紧张地呼吸,胸膛起伏明显上下。
她紧张到声音发热:阳清涟。
朕误解你的意思了。
阳清涟早已神色怔怔,她站着,失神片刻。她垂眸没有动弹,只是眼里满是诧异。又是抬首打量楚月。
楚月轻轻扯住她右手的衣袖,咬着唇,自责道:朕,太感情用事。
阳清涟,你做的任何安排。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朕相信你。
阳清涟目光忽闪忽闪道:嗯。
她继续道:朕在祭祖大典之前,会好好照着你的话去做。管它练剑还是胸口叠大石,只要你办的祭祖大典,顺顺利利过去便可。哪怕朕吃点苦头。
可她不知道哪里舍得她吃更多苦。
阳清涟紧紧握了下拳头,道:陛下,一切有我。会顺利。
嗯,朕,最放心的人便是你。楚月微微低头,将要伸出手指挑开她那抹被风吹乱的墨发。
附近大老远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并且惊慌中透着焦急的情绪。
阳大人阳大人!
楚月顿时退后三步,拉开与阳清涟的距离,生怕让别人误会了阳清涟。
却未见,阳清涟轻轻蹙眉一下,她才看向跑来的人:廖尚书何事?
廖真急急忙忙道:祭祖大典非得大人您亲自过面,否则,众官都不放心。
不止我,刘大人也是,百官虽说不同心,但此刻同信大人。
看来祭祖大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楚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忧看着阳清涟。
阳清涟面容淡漠看不出一丝惊慌之意,相反,镇定自若。
她道:我便去。
阳清涟扫了楚月一眼,便侧身离去了,廖真急忙补上一个叩礼,就赶着离开了。
顿时殿庭上只剩下她一人。
可却再也不感到空荡荡的,相反还很充实。
她也不会再怕了。
人与人之间,只要挑明了说,不管心思如何。说开了,或许就能解开心结。
三王府内,刘寰风风火火地回府。
寰王妃平日爱养小宠物,有时候大街上遇到的流浪狗也会牵回来养着。
这不,此刻,刘寰已经牵着一条流口水的黄狗回来了。
楚荆早在庭院候着她,看着妻子还拉着一条他看起来特丑的狗回来。
他道:你怎么了?可是受气?是她阳清涟!
刘寰感觉到丈夫好声好气的关心,那胸口的闷气瞬间消了。
她赶紧道:不是不是。
楚荆根本不信:那你怎么一副受气了的样子?
刘寰想到之前阳清涟,还有她怕阳清涟,就瞬间委屈了。
她指着楚荆的俊容道:就是你让我不开心的。
饶是暴躁王爷楚荆。
也一下子被妻子弄糊涂了。
他反问道:本王怎么了?
刘寰想到阳清涟随口一句,却刺中她痛处的话。
她顿时控诉道:就是你就是你,晚上一点不积极,你倒是说我怎么生啊?!
我一个人生的出来吗?
天天大业,大业的,怎么不见你在子嗣方面努力努力。
楚荆:.......你说完了吗?
刘寰还在继续抱怨:一大肚子苦水怎么说的完,你倒是让我揣个娃,给皇爷一个交待。省得他天天念叨。
楚荆站起来,甩甩袖子:本王会去皇爷那说。
刘寰见他一副问题从别人身上解决的态度。怎么她家爷们,就不能像自己父亲那样体贴点,观察细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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