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偷溜的太子去哪儿了?
早跑了。
笑话,自己作贼和与贼为友还是有区别的。
元霄翻回了原来的地方,为免引人注目——他选择匍匐前进。
这样应当不至于让人察觉。
于是。
太子他,就在,树里的草里的墙下的诸双暗卫的眼皮子底下。
像只蛙一样。
撅着屁股去找国公了。
地上的暗卫:“……”他扭头问隔壁树上的,“要拦他吗?”
树上的很淡定:“那是谁?”
“太子。”
“这就对了。”他说,“老爷喜欢给贵宾特殊服务。”
贵宾——贵宾缩回腿,耳朵贴上屋面,听着里头动静。
方才还有水声,这会儿是洗完了?
原来元霄来的时候很好,温大人他在洗澡。凉州宗旨是什么,有看不看是傻蛋啊。陈年太子当即立断落下半个身子,拿口水蘸了指尖,一戳窗纸,没戳动。二戳,没动,戳得手指都要废了这窗纸他妈的就是不动。有钱人家的窗户纸都特别订制的吗?土生土长的霄太子当然不知道这里每一处都被温仪‘贴心’照顾过。
里头的水声哗哗响,隔着窗纸就是看不到。元霄瞪着窗户,终于选择了放弃。继而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屋顶。敲敲摸摸挪开一片瓦,放到一边,被好心人接过了。
“谢谢。”
“不客气。”
递过第二片瓦的元霄:“……”
今晚的第二句谢谢。
他冷静了一下,镇定地回过头,秦三冲他一笑。
元霄扯扯嘴角,下一秒就是脚下一空——屁声都没一个就摔在了温仪面前。
他大爷的温府是不是豆腐渣工程,抽片瓦就能坏?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句,就听到一声:“太子殿下在做什么?”
一抬头。一身轻薄睡衣的温大人看着他。仿佛是受到了惊吓,领口轻掩,俊面泛红,眼角含泪,份外我见犹怜,这模样,搞得他像个欲行不轨的登徒浪子。
关键他还没浪呢!
元霄:“……”他回头看这一地残骸砖瓦,有些迟疑,“赏月?”
温仪看了看外面,无星无月:“赏月需要弄坏下官的屋子吗?”
元霄一拍大腿:“我重啊。”
“……”
好有道理。
温国公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忧郁。
忧郁是正常的,如果有人弄坏了他的屋子,元霄也会忧郁,他可能会忧郁地连饭也少吃两口。所以元霄很理解温国公,做人尤其是做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和担当。就算这屋子破那也不是他弄坏别人东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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